秋日裏,除卻一霎微雨灑庭軒時的黃葉落地,如詩則更喜歡在晴空碧勝藍的日子裏,溜出去細細品味著秋日帶來的與眾不同的氣息。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如今出門則成了名正言順的事情,額娘的管教也少了不少。
門外有王府派來的馬車,獨自一人上車後,如詩看見博果爾正坐在裏麵等著自己。
“怎麼樣,你額娘沒為難你吧?”
“她現在呀,對我都是畢恭畢敬的,半點怨言都沒有,完全變了一個人,不過她的這種快速改變還真讓我有點接受不了。”
“這就是世人攀附權貴的性格,他們猶如無助的小草,隨風搖擺著自己柔弱的身軀。他們的變化也許可以快過天上漂浮的雲彩,他們的眼睛也許可以比高空的飛鷹還犀利,不禁讓人歎為觀止!”
“深有同感!我想我或許永遠都無法了解像額娘這樣的人,無法做到像她一樣的為人處世。有時,我會驚歎為什麼人可以這樣,像帶著一個麵具般的神秘莫測,讓人捉摸不透!”
“看來,你真是在家待太久,涉世未深。看多了,也見慣不怪了!世上這些人多的是,有些可惡、可憎,甚至是可怕……”
如詩看著眼前的博果爾,聽著他的感慨,暗自想著:也許他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那應該也是他不願意揭開的秘密吧!
行進在喧鬧的大街上,忽聞車夫“籲”的一聲,車子不知為什麼停了下來!如詩靠前稍稍掀開一點簾子,看見馬前跪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和一個瘦弱的小孩。
“大人,行行好吧,俺們家鄉受了災,好幾天沒吃上飽飯了,孩子餓得實在不行,求求大人能夠——”
“別管她們了,我們走!”博果爾冷冷說道。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如詩轉過頭去,看到的他是麵無表情的冷漠樣子。
轉過頭去,如詩對著母女兩人輕輕招了一下手,兩人起身走近。等到她們倆人走近後,如詩才發現自己身上沒帶銀兩——她把手上戴的玉鐲摘下來,剛要遞過去。博果爾神速般伸手及時攔住,拋出一錠銀子,同時嗬斥著她們趕緊退下,催促車夫,立馬揚長而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願解囊相助呢?”
“我為什麼要幫助她們?”
“人家遇到了困難,而我們又有能力,為什麼不大方一點?錢財乃是身外物,我想你應該不是,不是這麼在乎銀子的人吧!?”
“區區一點銀兩,本王又怎麼會放在心上?隻要你喜歡,我願意拿出我所有的財富,去買來你想要的,決不吝嗇。可是,對於他人,我不會施舍我半點的同情心,隻會選擇做一個被外人恨的牙癢癢的壞人,而不是一個善人。”
“哦,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車上一陣安靜,博果爾似乎裝作沒聽見,一語不發。
看樣子,他是不會說什麼的。
可是,他的這個想法,實在有點——。如詩看著車上的博果爾,覺得離他有點遠。
“對了,我們這次要去哪裏呀?”
“去見我額娘。”
“你額娘,你怎麼都不事先說一聲呀?我,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如詩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沒關係,我額娘她一直很關心我。隻要我喜歡,她一定不會阻止、反對的。其實我早就打算讓你們見一麵,也好讓額娘她放心……”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