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意義上的成長(1 / 2)

“恭迎國師大人——”宋國國都,百姓匍匐在雪地中,道路中央車夫抬著一輛黃金打造的車攆,裏麵坐著一位紫裙華裳的女子,手握寶石所鑄的權杖,眸色堪比空穀幽蘭。

車後是八名侍女款款跟隨,車旁四名侍衛持戟把守,他人休想進一分。

在宋國,這麼宏偉的仗勢,除了皇上和皇太子,怕是隻有這位即墨家族的首領國師大人才能享有了。

“駕!”身後突然傳來馬蹄聲,直衝車攆!馬即將撞上車攆的一刹那,眾人不由得閉上眼睛。

倏地響起一聲馬的嘶竭,馬的四蹄高抬,揚起無數飛雪,瀟瀟落下。

馬上一位女子,青絲束發,眉眼楚楚如九天渲染的花,看起來是嬌弱的小姑娘,沒想到竟硬生生勒住了馬,這才躲過撞上車攆的悲慘命運。

“好大的膽子!”侍衛們回過神來,連忙將馬包圍。

馬上的女子精疲力盡,竟從馬上摔了下來。倒在地上的一刹那,對著車攆的方向輕輕的喚了句:“銀兒……”

車攆內的即墨銀眸色一凝,抬起芊芊細指掀開帷幔一角,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子,啟唇聲線好似瓷音伶仃悅耳:“何人?”

侍衛上前查探一番,如實道:“稟國師大人,人暈過去了,如何處置?”

即墨銀放下帷幔,沒有絲毫留戀的收回目光:“帶走。”

侍衛一揮手,命令道:“帶走!”

……

濃鬱的煙在鼻尖盤旋,使的人喘不過氣來,昏暗的大殿空蕩蕩,無邊孤寂隨著黑暗在蕩漾。

眼皮似有千斤重,無論如何也睜不開。隻是感覺周圍很冷,一個人也沒有。

為何意識這麼混沌,她這是死了麼?

從齊國風塵仆仆的趕來,還要躲避追捕,路途實在太累了,便趁著此時休息會吧。

腦中突然浮現一雙溫潤的眸子,兒時的笑顏在心頭一點點的暈染開來。

“王兄……”沙啞的嗓子吐出兩個字。

即墨銀坐在榻邊,聽見這兩個字不由得蹙眉。隻有宋國皇室的人才會喊自己的兄長為王兄,適才她昏迷前喊的那句銀兒,確實心顫了顫。

這世間隻有一個人喊過她即墨銀為銀兒,莫不是……她?

即墨銀細細打量她的容顏,果然有幾分相像。難道……她還沒死?浮現出饒有興趣的眸色。

即墨銀無意中瞥見她臉頰上的灰塵,不由得蹙眉,抬指輕輕抹去那些灰塵,眸色幽冷。

一個公主,將自己弄成了什麼樣子,粗布衣裳,滿身灰塵。三年前還是高貴華麗的公主殿下,此時成了這幅模樣,學過的皇家禮儀還真是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君酌,不要喝……不要!”慕白猛的睜開眼,挺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即墨銀倏地起身,暗紫色紋理長紗隨之垂落,定定的看著她,隨即竟慢慢地跪下來,一字一句道:“臣見過公主殿下,恭迎公主回國。”

慕白搖搖頭,歎息道:“還是瞞不過你。”旋而,起身下榻,徑直越過她,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泯了一口慢條斯理道:“等會帶我去見王兄,我有要事同他商量。”

即墨銀跪在地上,有些詫異她動作間行雲流水的尊貴,不知不覺已經融入了骨子裏,這是以前絕對沒有的。看來,這幾年沒有她想象中混的那麼差。

隨即她起身,道:“是。”

慕白瞥了她一眼,眸色百感交雜,隨即收回目光,將杯中的茶一口飲盡。

既然即墨銀行了臣禮,便意味她們從此為君臣,再也不是三年前那荒唐的主仆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