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之上,再往上說就是神州浩土。
神州浩土,廣袤無垠,自上古以來就是一塊靈氣十足的寶地,雖然傳至盛唐,繁華猶勝,隻是當初盛傳的、能夠斬妖除魔的名門正派已經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凋零,直至消亡,最後成為了代代相傳的傳說。
有句古話叫做:“空穴不來風。”既然傳說存在,追本溯源,很可能每一段傳說都是誇大了的曾經的事實。
如果說林二以前從來不信鬼神,那麼他現在就是將信將疑。
如果說林二以前已經看破,認為禦劍飛天隻是傳說中的存在,那麼他現在的世界觀又一次顛覆,如果他知道世界觀是什麼東西的話。
殿是一個說不上太宏偉的大殿,和書中說的碧瓦金屋有著很大的區別,而且林二也沒有看到仙鶴,沒有看到道童,沒有看到滿地練著法術的弟子,更別說天上飛來飛去的人了。
如果說印象最深,林二會毫不猶豫地想到門口那塊大石頭,雖然他不認識上麵那兩個字,但是不知道錯覺還是確有其事,林二能夠感覺到那塊石頭用滄桑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沒錯,就是石頭的眼光。
大殿內也樸素的令人發指,除了高高在上的太師椅以外,隻有四張紅木椅子,和兩張茶幾,隻有茶幾上的茶杯裏冒著熱氣的茶水能夠讓林二感到一絲溫度。至於太師椅上那個胡子都垂到胸前的老頭,還有四個一直瞪著他不言不語的中年男人,外帶低垂著頭彙報完一切情況把林二帶來的那個男人,都是一言不發,保持著現有姿勢半個時辰以上,如同一塊塊千年寒冰。
對於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來說,這番場景雖然不至於嚇壞林二,但是這種詭異的氣氛還是讓林二的額頭冷汗直流,眼珠亂轉了半天,卻也不發一言。
眼神複雜地望了望把他帶來的那個叫做劍林的男人,就是這個男人徹底顛覆了林二的世界觀,林二還清楚地記著當劍林拽著他的脖領子喚出飛劍直衝雲霄的時候,自己很不出息地尿褲子了,但是緊接著林二的腦子裏就全是各種版本的劍仙傳說一個接著一個蹦了出來,從未有過的清晰,從未有過的希望,以至於劍林給他扔到地上的時候,林二還表情木訥地緩了一個時辰,緊接著就被劍林帶到了這個大殿。
大殿正中掛著一塊石匾,林二瞅了一眼,雖然不是大唐官方語言,但是碰巧林二認識,因為多年走南闖北的生活,雖然沒有跟禦真子學到什麼仙法,但是雜七雜八的東西卻涉獵很廣。
看了看匾上刻著的字,林二心裏好笑,暗道誰這麼大的口氣,居然敢把這個破屋子叫做“葬劍樓”林二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前後左右,心道:“劍呢?難道一個屋子都能被稱作樓了?”
或許看不下去林二猴頭巴腦的樣子,又或者做雕塑也是一件費體力的事情,太師椅上的長胡子老頭終於睜開了半閉的雙眼,盯著林二,開口緩緩道:“聽劍林說,你叫林二?”
正在苦思冥想幾個時辰前詭異事件的林二被長胡子老頭嚇了一跳,抬頭才看見一雙深邃卻不失明亮的雙眼正不偏不倚地盯在自己的臉上,不知怎麼地,本來油嘴滑舌的林二憋了一肚子的話到了這個時候隻化成了一個字:“是。”
長胡子老頭點了點頭,指了指紅木椅上坐著的四大金剛的其中一人對林二說:“他以後就是你的師父了。”
林二心裏一愣,暗道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小爺我可是有師父的人,怎麼可以亂認,雖然那老頭就是個江湖騙子,但是好歹也是我三跪九叩認下的,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他逐出師門,豈不是便宜他了?不行,絕對不行。
望著長胡子老頭還有四個目光一直就沒從他身上挪開的四大金剛,林二組織了一番語言,做了一個揖,對長胡子老頭和四大金剛丟了一個痛不欲生的惋惜表情,搖著頭一臉悲憤的樣子說:“小子年幼無知,曾在幼年的時候被一個江湖騙子騙到了他的門下做徒弟,雖然這十幾年風吹日曬、四處漂泊的日子我早就受夠了!但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古訓不敢為。此時小子要是拜在各位神仙的門下,豈不是不忠不孝不義?想必各位老神仙也不會收一個反複無常的小人做徒弟吧?有緣無分、有緣無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