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對於這次探病感覺良好,薛郎的表現讓他很滿意。
在李文明說完,就定下基調說道:“小薛啊,關於你舍己救人,領導班子決定重獎,這種行為就是要宣揚,要鼓勵,這樣,你說說當時的經過,也讓我們了解下當時的情況。”
於海話音剛落,副主任李樹武就接過來說道:“對,小薛,說說當時的情況,當時是不是還有別人在場,別拉下了。”
薛郎不認識李樹武,但卻從他眼神裏看到了些暗示,順著他視線看去,薛郎意外的看到個熟人,居然是郝大少。
薛郎明白了,李樹武應該是前主任的班底,這是讓自己提一下郝建華。
哼!正找你呢!
薛郎暗自冷哼,不動聲色的說道:“我跟崔穎的林帶挨著,當時我在清林,不知道黑瞎子怎麼出來的,從哪出來的,不過我能及時阻止悲劇發生還應該感謝一個人。”
大家一聽似乎還有人參與救人,立時都盯著薛郎。畢竟當時一人一個林帶,相距都四五十米,遠處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到黑瞎子的一刻也都跑了,沒看見的聽到黑瞎子的吼叫,也都不敢靠前。所以,他說的,就是現場。
見大家的注意力集中了,薛郎淡定的說道:“這個人就是資材科的郝建華。”
噢……
所有人視線一下子轉了過去,都看向站在最後的郝建華,顯然沒料到這裏還有他的事。
郝建華也沒想到薛郎會在這會抬出自己,不過心中暗喜,猜想應該是葉四搞定了這個愣頭青。
見大家都看了過來,立刻謙虛的說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隻是做了我該做的,都是同事嗎。”
於海回頭看了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過頭來示意薛郎繼續說。
李樹武掏出個筆記本,不露痕跡的讚許了下薛郎,也示意他繼續。
薛郎在大家目光都轉過來的一刻,繼續說道:“當時我帶著棉帽子,聽力就受到了影響,正幹活呢,突然,一個身影從我不遠處跑過,我嚇了一跳,抬頭一看,隻見那人速度極快,在雪地上縱跳如飛,一米多寬,半米多高的林帶一跨而過,比劉翔跨欄都嫻熟。”
薛郎說到這,郝建華已經隱隱感覺到不妙了。其他人到沒想明白其中關鍵,都安靜的聽著,有幾個還做著記錄。
薛郎沒有停頓的繼續說道:“我一看,這不是郝建華嗎?當時我以為他這是讓狼攆了?下意識的一回頭,順著他跑來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了崔穎被熊瞎子撲倒。我一驚,抄起斧頭就衝了過去,然後就跟熊瞎子弄到了一起,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李樹武沒聽到關於郝建華的事,也沒看到背後郝建華豬肝一般的臉,在薛郎話音剛落追問了句:“小薛,當時郝建華做了些什麼?”
薛郎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郝建華?跑了啊,那跨欄速度相當的快。”
薛郎話音未落,病房裏的十幾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郝建華,都憋著笑,但那眼神,傻子都能讀懂。
郝建華這會要是麵前有個地縫,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可他既不能跑,也說不出話來,就這麼麵紅耳赤的站著,大腦處於當機狀態。
短暫的沉默,李樹武瞪了薛郎一眼,收起了筆記本。
李文明沒料到薛郎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心裏暗道壞了,卻沒辦法說話。
李春江老來成精,看了眼薛郎,可惜的搖了搖頭。
於海看了眼無地自容的郝建華,又滿含深意的看了眼李樹武,轉回頭來說道:“能實話實說,不錯。看來你說的沒錯,還真應該感謝郝建華,郝建華是做了他該做的,用他的速度提醒了你,那邊發生了危險。”
薛郎沒有說親眼見到郝建華引出熊瞎子,為了逃命,推倒崔穎的事,已經是留下了餘地。見主任已經厭惡,遂淡定的配合道:“的確是這樣。”
倆人的對話所有人都不敢笑,雖然憋的很難受,麵上依舊跟老僧入定一般,眼觀鼻,鼻觀口。唯獨郝建華,這會恨不能來個穿牆術,遁地術,腦海裏嗡嗡直響,卻一片空白。
於海再次看了眼薛郎,心裏已經有數了。
混跡官場多年,快五十的他焉能不明白?這麼公然得罪人的人,他是不可能放到身邊的,那會是炸彈。
頓了下,於海看了一圈,這才說道:“小薛的舍己救人要重獎,李科長,回頭看看小薛有什麼困難,你負責解決下,住院期間,小薛的考勤不能拉下,醫院的費用到財會支取,不能短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