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薛郎幾人頓頓吃肉。真讓薛郎說著了,就算最後砍來五味子藤,烘幹研沫,灑在肉上烤,幾人也對這比饢坑烤肉都不差的豬肉興趣缺缺,吃不幾口。
老爺子恢複的很快,交談中,薛郎才知道他們為何會迷路了。
原來,老爺子對這片山林極為熟悉,他們並不用擔心迷路。可到下午的時候老爺子就迷糊了,幾人卻都不熟悉這裏的大山,又著急,手機沒有信號,就直接走直線,試圖盡快趕到頭道崗子,不曾想被看到的兩個人影帶到了黑風口。
老人很慈祥,但薛郎嗅到了老人慈祥後麵遮蓋著的鐵血味道。隻是幾人對身份從來不談,薛郎也一句不問,倒是幾人已經知道薛郎在哪上班,做什麼工作的。
第二天晚上,風漸漸的小了,等天光露出灰白,風裏已經沒有了雪粒,最多三四級了。
出了黑風口,老人給了薛郎一個電話和遼陽市的地址,程衛國和董庫也各自留下了電話,留下了薛郎的電話。
臨分別,董庫拉著薛郎的手說道:“兄弟,謝字就不提了,有時間一定到鬆江市找我,你要不來,董哥可去糧庫找你哦。”
程衛國不等薛郎說話,豪爽的笑道:“兄弟,你董哥既然說了,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盡管找他,到時候叫上老程,老程陪你好好喝一頓。”
薛郎憨厚的笑了笑說道:“好的,我會去的。”
老人看著幾人話別,隻是微笑,沒有任何表示,在程衛國話音落下後,帶著幾人直奔頭道崗子而去。
看著幾人消失,薛郎將老人給的紙條撕碎撒進風裏。他不會去遼陽市,也不會去鬆江市,更不會想著有回報什麼的。救他們,隻是不忍他們被凍死而已。
家裏,雪鳳兩宿沒有合眼,就這麼每天照顧他爺爺,焦急的等待。
當看到薛郎的一刻,她雖然沒有太激動的表現,但薛郎還是看到了她如釋重負的欣喜。
看到爺爺沒事了,薛郎沒有說經過,隻是陪著爺爺說話。八爺爺他們也沒問,紛紛張羅吃的,弄了一大桌子飯菜。
雪鳳在眾人忙碌中,將薛郎拽到一邊說道:“爺爺歲數大了,要不是刮大風,早就應該去醫院,畢竟昏迷了,對髒器影響很大,要不去檢查下,免得留下病根?”
薛郎看了眼裏屋的門簾,沉吟了下說道:“是要檢查下,八爺爺的醫術也就頭疼腦熱,和處理傷口骨折有經驗,隱疾肯定看不出。這樣,明天回糧庫,八五三醫院條件不比縣裏差,到那做個全身檢查。”
爺爺自從撿來薛郎並撫養長大,就一直為木訥窩囊的孫子著急。去年用老山參給他換了個合同製名額後,雖然生活有了著落,可一直惦記孫媳婦的事。就算薛郎受傷後回來性情大變,不再木納,老人還是想在有生之年抱上重孫子。
雪鳳的到來,讓老人看到了希望,而且他也非常喜歡這個懂事漂亮的丫頭。聽到說要帶他去檢查,老人自然答應了。為的就是多製造倆人在一起的機會,親眼看著倆人能走一塊。
於是,吃過豐盛的午飯,三爺爺家的大孫子大奎套上了馬爬犁,在徐徐的北風裏,將祖孫三人送到了朝陽鄉。
此時,二龍已經離開了醫院。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怎麼會在醫院一直呆著?就連老四也回到了家中,避免有人報複。
夜間十來點,氣溫已經降到零下二十多度。冰冷的空氣中,豪華大氣的四合院的房間裏,二龍吊著胳膊正守著電話,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
房間裏就他一個人,年僅十九歲的小媳婦則在另一個屋子裏。二龍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會他可不敢近女色,避免留下殘疾。
房間外,四條大狼狗在窩裏趴著,都沒有鏈子。要是有人想進來,恐怕難點。
房門也是防盜門,窗戶也有防盜窗,雖然是個平房,卻並不比銀行的安保差多少,連角落裏都有監控。偏房裏還有五六個小弟在酣睡,一旦警報響了,別說靠近正屋的房門,院子裏都呆不住,他們可是有短筒沙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