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薛郎所料,三天後,鬆江米業增加了產品種類,以一種淡綠色包裝的鬆江大米,進入了鬆江賣場的中端市場。
一進入,促銷活動就開始了。
薛郎的米價位已經是賠錢,鬆江米業更狠,居然比薛郎的大米價位更低,一斤要低一毛多。
一時間,有著良好口碑,一直穩坐高端市場的鬆江大米迅猛擠進市場,銷售量遠超清源大米。
與此同時,鬆江市周邊的水稻收購價格飛漲,照比一周前上漲了百分之三十。
八五三那裏,情況同樣,價格一天一樣,那些外地車似乎隻要拉上水稻就賺錢一樣,農戶臨時漲個三兩分,也毫不猶豫。
邢遠將家裏的收糧車沒有全部留在附近,而是去了周邊的農場,雖然運費增加了,但水稻的價格低不少,總體來說,比在家跟前購買要便宜。
大戰一拉開序幕,鬆江集團就沒打算讓薛郎鬆口氣,水稻的收購加大了力度,得知清源米廠的車離開了本地,他們也將觸角伸到了周邊,隻要有清源米業的收糧車,那裏,用不上一天,也會出現另一夥收糧的,而且,價格直接就抬了起來。
一周的時間,薛郎的促銷價位沒變,也因此銷售量銳減,連一周前不做促銷時的三分之一都沒有。
杜飛跟金騰坐在辦公室裏,看著眼前的報告,都麵露苦笑。
鬆江集團這是哄抬物價,不正當競爭,但你也要有證據。而且,鬆江集團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動的,在賣場促銷,這個成本核算別人管不著,也談不上手段非法。
所以,他們別說不好動鬆江集團,就算能動,也無處下手。
商業上的事情,他們根本無法插手,能做的隻是看熱鬧,隻要雙方不動用官方力量打壓對方,他們也隻能是看熱鬧。
杜飛扔掉手裏的報告,掏出煙扔給金騰一根,點燃說道:“現在看來,咱們當初的判斷真的有偏差了。”
金騰吐出一口煙霧,搖了搖頭:“這麼久了,沒有絲毫線索,對方應該是知道了我們的秘密布控,看來,再待下去也是浪費時間了。”
“你要撤走獵狐?”
金騰看了眼感覺突然的杜飛,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杜飛也沉默了。
他知道,這麼久了,投入了人力物力,卻沒能有絲毫戰果,對於金騰來說,也頂不住壓力了。
可一旦撤走獵狐,薛郎的安全就堪憂了。那豈不是將薛郎置身危險當中?
但判斷的目標出現誤差,那他們的方案就全部是沒價值的了,不撤走,也不可能無休止的盯著薛郎,等著魚咬鉤。
哎……
良久,杜飛歎了口氣,打破了沉默。
“金大哥,這樣一來,薛郎的安全……”
金騰很無奈,頂著壓力拖了這麼久,卻拖來一場他們無法介入的商戰,目標沒有動拳頭,而是采用大多商家使用的手段,這讓他非常難辦。
可他更明白,防賊,沒頭。沒準你在這緊張的守候,人家早已經離境,不知道在哪逍遙快活呢。
房間裏再次沉默。
他們無法介入商戰,別人也不能出麵製止,保下剛起步的薛郎。大家都知道,血戰下來,薛郎的底子薄,遠沒有鬆江集團的底蘊,最終落敗已成定局。
正如他們判斷的,四江米業在連續培訓二十天後,開始了試生產。可生產的大米卻隻能堆在倉庫裏,卻運不出去。
至於原因,此時的鬆江賣場,一番較量後,鬆江大米中檔次的一直比清源價格低,連續二十天,已經占領了大部分的市場,在清源大米促銷結束後,他們依舊在搞促銷,計劃是一個月的,就為了新包裝占領市場。
此時,薛郎的三個米廠都處於半運轉的狀態。鬆江集團進攻犀利而狂暴,每天賠錢幾十萬,甚至更多,卻絲毫看不出要收手的意思,也沒有人來找薛郎談談。
可薛郎卻一點看不出緊張。三個米廠大頭全部是杜飛和金騰的團單,以及地區市那裏的團單來維持,不過倒是一直不賠錢。
在風暴襲來,他隻是讓所有的廠子完善管理,職工也要進行適量的體能訓練,讓三個米廠每天都有長跑的身影,說是廠子,更像軍營。
而他,根本沒再管這場決定他米廠命運的商戰,安排了張明天天跟著崔穎,為崔穎的安全保駕外,他則帶著剩餘十人,在一個成品庫裏,關上大門,拚命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