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之所以要等明天,就是要看陸錦搜集到的信息,以及於磊的DNA檢測。
有了結果,再決定是不是放棄嶺南玉雕廠,要不,在搞定嶺南玉雕廠之前,他不會去見那些原來玉雕廠的老師傅,避免麻煩。
薛郎掛斷電話,等了沒十分鍾,耳麥裏傳來陸錦的聲音。
“教官,信息已經齊備,需要發到你終端還是你過來?”
挺麻利……
薛郎嘀咕了下說道:“發過來吧,暫時我不去巢穴。”
“是。”
陸錦幹脆領命,隨之結束了通話。
少卿,文件傳到。
薛郎靜下心來,一條條的看著,發現叫陸錦搜集信息的確要比自己強,這或許就是術業有專攻吧。
陸錦搜集的信息包括他查到的,也有一些隱秘的,薛郎都不知道他怎麼找到的。
創立嶺南玉雕流派的人沒有姓名,信息裏隻有玉石老人四個字。玉石老人是在民國16年創立的嶺南玉雕流派,而流派的根源,當然是那時候之前的清朝宮裏,專為皇家雕琢玉器的匠人。
但玉石老人信息不詳,隻有隻言片語,唯一有價值的信息就是帶領了一支不少於二十人的玉雕師傅的隊伍,創立的嶺南玉雕流派。
沒有子嗣……難道是太監?
薛郎看到玉石老人沒有子嗣,很奇怪。
按說,這些工匠不同於太監,應該有子嗣才對。
薛郎眉頭微皺,突然,他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個玉石老人本身並不一定是玉雕大師,保不齊是宮裏的公公一類的,要不怎麼沒子嗣,沒精美玉器留下呢?那些他帶領的師傅還有記載,雖然有的沒圖片,但起碼說了,雕刻出了什麼樣的精品。
猜測著,薛郎繼續往下看。
玉石老人就這麼些信息,一帶而過,直到建國,中間還有一段空白,隨後建國後,霍廷璋四十六歲,在原有的類似玉石作坊的基礎上,建立了嶺南玉雕廠,經過動蕩,堅持到開放,玉雕玉器開始火爆為止。
而霍廷璋的信息也不是很多,隻有他是玉石老人的關門弟子一條信息,其他皆無。
而霍廷璋,卻究其一生,讓嶺南玉雕發展並壯大,帶出了幾十個門徒,但現在還健在的,就剩下十二人了。
霍廷璋的大兒子霍建業秉承了父親的遺誌,在開放後的這些年裏,從一個不是很大的玉雕廠,做到全國知名,而且親力親為,采購原料,加工雕刻,都少不了他,也讓嶺南玉雕短短數年,就享譽海內外。
他是一名玉雕大師,最得意的作品是一個羊脂玉龍鳳杯。隻是這個玉杯隻有圖片,卻沒有說明落於何處。
這些信息薛郎雖然沒查到,但采購原料這點他是知道的。不過,讓薛郎意外的是,這個就在他別墅裏的玉杯,居然是霍建業雕刻出來的。
想到玉杯,又想到了雪鳳背著身子,肩膀抖動的畫麵。
這個玉杯比那個金龍給她的衝擊還要大,看來霍建業跟雪鳳肯定有淵源。
薛郎覺得要慢慢觸摸到一些東西了,琢磨了會,繼續往下看。
後麵的信息量也不是很大,霍建業究其一生,致力於玉雕事業,在五十六歲的時候去世,去世前,親自將玉雕廠交給了弟弟霍建業,而他,也是染病,時常咳血,身上也有紫癜現象,去世的時候,人枯瘦如柴,卻不知道什麼病症。
霍建業,技術不如哥哥,且急功近利,哥哥在的時候做不了主,哥哥去世後,他就將玉雕廠原有的流派文化屏棄,保留了基礎的雕刻手法,擴大經營,但再無精品。
看完這些信息,薛郎腦海裏已經有了嶺南玉雕流派的成長圖。
玉石老人沒啥神秘的,不管是不是太監,起碼是很有號召力,讓戰亂時期,這幫匠人還能聚在一起。
霍廷璋也很有魄力,那時候玉石匠人的生活很苦逼,愣是讓他堅持到市場轉暖,沒有讓流派散攤子,可算是韌勁十足。
霍建業秉承父誌,將玉雕發揚光大,讓流派真正成名。
到了霍建業,卻是敗家的一個貨色,錢是沒少賺,可惜,卻長久不了,用不了兩年三年,他們就會淪為二流,乃至三流沒有什麼文化傳承的玉雕廠了。
但這些信息裏少了金龍的信息,金龍,如此精美,世所罕見的翡翠,不說雕工,就那塊金屬質感十足的金黃色的翡翠,也不可能一點信息都沒。
倒是有那串玉髓的記錄。那串玉髓晶瑩剔透,毫無雜質,大小一樣,十八個珠子渾然天成,就跟自然生成一樣。這串玉髓珠子就是霍廷璋的傑作,也是雪鳳看到了,激動的物件之一。
當時自己還以為是玻璃種翡翠,卻不成想居然是罕見的無雜質的玉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