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一刮就是四天。
刮的是天昏地暗,溝滿壕平。
要不是薛郎備下了足夠的柴火,他們想再出去弄柴火都難。
他們的雪窯已經深深的被埋上,要不是留著值夜的,不時用木棍捅一下排氣口,他們肯定會一氧化碳中毒,最低限度也是缺氧性二氧化碳中毒。
每天,大家醒來就弄柴火,一家嚼一點壓縮餅幹,或者肉幹,那些正常五天的食物,他們計劃著十天吃,反正沒有大體力付出,少點也沒關係。
家裏,連續四天的狂風,刮得是直接順著雪坡就走上房頂了。
不少住平房的人家煙囪都埋上了,不得已,頂著狂風,扣煙囪。
至於屋裏,隻要關上燈,就漆黑一片,不論白天還是晚上。
因為,大雪已經把窗戶全部封上,連門也堵死了。要想離開房子,唯有使勁推來房門,卸開一條縫隙,慢慢扣掉門外的雪,在雪下扣一條雪洞,離開房屋。
街道,這會更不用說了,厚的地方足有兩米開外,薄的地方也一米多,根本無法出行。
風一停,所有單位全部開動,開始了最基本的清理,就是先清理出人走的道。
公路上,鏟車,推土機全部上道,開始了交通的梳理,這一天,將全部是積雪清理工作,搞不好,明天還要一天。
風雖然停了,卻並非一絲風沒有了,還有三四級的風刮著,隻是不大了。
山裏,同樣有風,但卻不需要清理什麼通道。
風小了,薛郎他們從雪下鑽出,熄滅柴火,全部上到了可以承重的雪殼上,呼吸著雖然冰冷,但卻新鮮的空氣,都一陣恍惚。
眼前,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雪麵極為平整潔淨,根本沒有雜草啥的。
薛郎看了眼四周,不由一愣,隨之笑道:“我們又回拉拉拐了。”
回拉拉拐了?
所有隊員檢查槍械呢,聞言一愣,四處看著,沒發現哪裏有熟悉的地方。
他們當然不會熟悉了,因為這裏地貌多處相似,除了多次進入這裏的薛郎能辨認出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哪。
薛郎看了眼身後的山頭,指著那裏說道:“走,先看看雪景。”
隊員們沒有什麼意見,也不覺得這是玩笑,這裏,的確能看到外麵看不到的雪景。
一行人快速行進,沿途,按著薛郎的指示,不斷的將看到的枯樹條子,風吹落的枯枝撿起,扔在腳印邊上。
看到薛郎說的槐樹條子,就用匕手砍斷,也扔在足跡上。
雪殼子並非他們想象的那麼堅硬,行走間,不時的踩塌雪殼,一腳下去就到膝蓋,讓眾人行走的速度一慢再慢。
用了足足半小時,一行人才爬到山頂。
找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薛郎舉起望遠鏡看向四外,看了足足十幾分鍾,這才掏出衛星電話,聯係了程衛國。
得知直升機已經起飛,這會應該進入了山區,遂指揮戰士們尋找幹柴,他則尋找了一處可以降落飛機的位置,叫過張明和幾個小組長,教他們如何編織雪鞋。
張明他們這會才知道,感情那些新鮮的樹條子不是用來燒火的,是用來跟編筐底一樣,編織出一個橢圓的東西穿在腳底的,用來雪地行走的雪鞋。
十幾分鍾的時間,幾個小組長都學會了編織這種雪鞋,隨之大家七手八腳的開始編這種一個片,橢圓形的玩意。
薛郎沒再管他們,因為,他聽到了發動機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