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確認崔廣義不在,收起槍,示意隊員叫派出所的人進來。
那唐姓警官沒有聽到槍聲,心裏踏實了不少。聽到讓自己進去,也沒敢多問,心裏打著鼓下車進了衛生所。
薛郎等他到了這才問道:“事情緊急,大家別慌,說說這個人的情況,昨晚八點左右來的。”
衛生所的醫生看到自己認識的派出所的,才從各種念頭裏拔出,咽了口唾沫,活動了下緊張導致堅硬的肩膀,看著薛郎艾派德上的畫麵,想了想說道:“這人應該是昨晚夜班醫生接的,有記錄。”
說著,拿起病曆本翻了一頁,指著上麵說道:“是,八點四十來的,重度凍傷。”
薛郎接過病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劉濤,男,三十五,重度凍傷,左右手小指末端壞死,兩腳分別左腳無名指,小指壞死,右腳中指,無名指,小指壞死,腳呈現深度凍傷,表現症狀為軟組織腫脹,有破裂,有體液滲出……
居然沒凍死……
薛郎雖然恨的直咬牙,也不得不佩服崔廣義。
兩腳凍的這麼厲害,居然還能走幾十公裏。
看完,他抬頭問道:“昨晚值班醫生在什麼地方|?”
那名醫生再度咽了口唾沫,說道:“晚上值班就一個護士一個醫生,醫生叫劉壯,護士叫李雪梅,這會應該剛到家不久,我們是八點交班。”
呼……
薛郎吐出一口濁氣,心裏踏實了。
起碼,這個醫生和護士看來沒有遇到危險,要不也不會等到交班。
放心之餘回頭說道:“唐警官,麻煩你帶我去劉醫生家裏,讓你的同事找到李雪梅帶到那。”
“好。”
那姓唐的點頭答應著,掉頭就走。
薛郎揮了揮手,再次表示歉意,帶人就離開了衛生所。
呼啦啦一群人消失後,屋子裏的幾人才長出一口氣,還沒等議論,病房裏那家夥就舉著吊瓶走出病房。
他再不去廁所,就真的尿褲子了,可是嚇的不輕。
劉壯家距離衛生所不遠,在薛郎和隊員們抵達那裏的時候,唐姓警官說明情況,還沒休息的劉壯就慢慢的將一切說了出來。
等李雪梅到了,兩下補充,薛郎很快明白了崔廣義的狀況。
崔廣義的手指腳趾必須截肢,否則會引起大病變的。
這裏的醫療條件雖然不行,醫生水平一般,但起碼的常識還有。
劉醫生告訴薛郎,這人的凍傷非常嚴重,這裏根本治不了,隻給上了一些凍傷膏,建議他去大城市大醫院截肢,要盡快。
薛郎聽完問道:“劉醫生,這人什麼時間離開衛生所的,知道他乘坐什麼交通工具嗎?”
劉醫生想都沒想說道:“當時檢查完,我建議他去大醫院,他就問有沒有出租車,然後是護士李雪梅給他的電話,坐她家親親的車走的。”
薛郎抬頭看向李雪梅問道:“你家親親的車是什麼車,什麼時間走的。”
李雪梅也沒用回憶,說道:“當時那人臉上都是凍瘡,手腳都腫了,不過倒是挺有錢,所以我就讓我姑家的哥哥開車送他去總局醫院,我哥的車叫金旋風,是鐵殼的北京,四輪驅動,新車,走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左右,來衛生所接的。”
劉醫生也點頭,證實李雪梅說的沒錯。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叫出唐警官,告訴他暫時控製李雪梅和劉醫生,等他進一步通知,避免對方接到電話再傷害到司機,雖然薛郎不認為司機能夠幸免,但還是做萬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