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憶是三人中心思最縝密的,雖然是經理,卻幹著總裁的工作。她看出了雪鳳和薛郎之間有很微妙的變化,在房間裏又出現沉默的一刻,笑著說道:“崔穎,小歸,帶我去轉轉吧,我想去看看外麵的大山。”
白小歸心思也敏捷,知道夏梓憶還不適合運動,顯然是要留給二人單獨的空間,遂笑著應道:“好啊,我帶你去看看外麵的大雪。”
崔穎單純,不放心的說道:“梓憶,你骨折了,別可哪跑……”
話音未落,夏梓憶和白小歸就一家一個胳膊,拽著她就向外走。
薛郎知道三人去幹嗎,也沒阻攔。
雪鳳腦子裏一團漿糊,根本沒去想這事。
待房門關上,雪鳳坐直了身子說道:“薛郎,謝謝你,沒讓我接受盤問。”
薛郎笑了笑說道:“如果不是被迫,我不會卷進去,我不是執法者,也不領工資,隻是為了守護好自己身邊的人,守護我們的米廠,雖然有些事我說了不算,不過,我交往的人也都不古板,知道我不會給國家添麻煩,他們也不會給我增加麻煩。”
薛郎說的雖然含蓄,但雪鳳焉能不明白?潛台詞那就是想動我守護的,需要我同意。
心裏一暖,雪鳳抬起頭說道:“薛郎,還真不知道百年前,我們就已經注定要認識了,這些糾葛想來你也想聽,爺爺們的決定我非常讚同也敬佩,可惜,我母親執迷不悟……”
薛郎沒有插言,隻是點了點頭。
雪鳳情緒漸漸平穩,慢慢的講述起她的故事。
足足半個多小時,薛郎終於知道這中間到底怎麼回事了。
原來,毒蠍子跟德親王生了兩個兒子,但小兒子在77事變後夭折了,沒能留下子嗣,大兒子在解放後一次秘密行動中被擊斃。
好在留下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男孩,就是崔廣義的父親,現在活著的話,也近六十了,跟爺爺們的年齡相近,小個十歲八歲。
女兒,要小幾歲,就是現在的黃埔琴,今年也五十多了。
她從小,母親就很辛勞,獨自一人撫養她。
童年的記憶最多的就是偷摸的到霍叔叔家裏、廠裏,看他雕琢玉器,聽他講玉石的知識;到了懂事後,她興趣也定型了,不願意雕刻,卻喜歡鑒別,喜歡設計。
直到有一次她偷摸的跑進霍叔叔當時玉雕作坊的密室,才發現了母親和霍叔叔幽會,並聽他們講了很多關於前麵朝代的事情。
後來有一次,她聽到了倆人的爭吵,父親勸母親放棄執念,母親卻讓父親暫時停止精品製作,說時機來了,玉石的市場開始火爆,趁機賺錢,積累複辟資金。
但父親沒有同意,隻是答應了負責收購高品質原石。
從那以後,她也知道了叔叔實際上是父親,也是母親在最困難的時候,唯一的依靠,卻不敢在一起。
父親霍建業跟她相認後,卻沒告訴黃埔琴,霍芸萱依舊偷摸的去他那裏學習,直到父親生病,在彌留之際才詳細的跟她講了一些隱秘,包括母親要做的事情。
並囑咐她,遠離這些,這是個瘋狂的想法,不要參與進來,有能力的話,將霍家傳承的玉雕發揚光大。
那次,她跟父親進入密庫,才知道那些鎮廠之寶全部不見了。
看到父親揪心的樣子,她在父親離世後,開始偷摸的調查那些玉雕的去向,想保住那些玉雕,為以後嶺南玉雕流派振興做準備。
可不成想,父親給她偷摸安排的保鏢居然掀開了這個組織的麵紗,讓她見到母親喬裝發號施令。
就算母親再化妝,作為女兒也不會認不出來。
接著,發現了更多的秘密,於是,在確定這將危害到社會,她選擇了報警。
可不成想,她報警後,座駕在趕往分局的時候遭遇襲擊,要不是隱在暗處的保鏢相救,她就被密集子彈打死了。
看到三人倒在血泊中,剩餘四個保鏢拚命逃遁,輾轉租車,逃離了東江。
對方追趕了一陣之後,被甩掉了。她們兩輛車,一路狂奔,不敢在東江停留,直奔鬆江市,那裏,有父親早就替她安排的房子。
可惜,到了鬆江剛取錢才一天,追殺再次到來。
這次,掩護的兩個保鏢沒了聯係,她們一路逃到了迎春,扔掉了所有的身份信息,以為在這偏僻的地方可以藏身,卻不料對方還是找到了他們。之後,就是荒山驚魂,遇到了薛郎。
被救以後,感覺到了薛郎帶給自己的安全感,她隱瞞了被追殺的真相,以為少拋頭露麵,沒有個人信息,就不會再有事。
事情的確如她所料,一年,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原本她以為是母親發現了追殺她的真相,停止了追殺,任她漂泊在外了,卻不料遭到了母親貼身護衛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