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石牆,顧不上看空間似乎很大的新環境,站起身就開始排爆。
這是火藥桶,他可不敢認為自己可以抗得住劇烈爆炸而存在僥幸心理。
一轉過身,光柱下,牆壁上縱橫交錯的絲線讓他心裏一緊,快速尋找節點。
這些都是鋼絲,幾十年了,這裏怕是沒有水汽的關係,導致依舊很新,並沒有一絲的腐蝕痕跡。
這裏應該也沒有空氣流動,所以,上麵的灰塵都很少,幾乎算是沒有。
用排爆鉗剪斷了判斷中的節點中,他明白了這裏的機關。
那四個手柄是讓繃緊的鋼絲鬆垮的,,並抽掉了破開洞口這裏的幾根銷子,才得以不觸碰到鋼絲,引爆炸藥。
一根根的剪斷著,他絲毫不敢大意。
順著最後貼地的鋼絲,他轉身走了幾米後,心裏猛地一跳。
光柱裏,眼前是一片的彈藥箱,鋼絲就是通過地上的一個個固定的鐵環,延伸進了彈藥箱堆裏。
這些彈藥箱有三米多高,中間一條條兩米寬的通道通向黑暗。
視線所及,這一片怕是有幾百噸的樣子。
按捺著震驚,快速的順著鋼絲找到了所有引爆用的觸發式炸彈,剪斷了鋼絲,仔細檢查了幾遍,確認一共十枚超過一百公斤的炸彈是引爆炸藥用的,炸彈周圍的箱子裏也都是一箱箱助爆的雷管後,返回牆跟前,再次細致的檢查了一遍。
確認沒有遺漏,這才來到洞口喊道:“月狐,進來吧。”
早已經等的焦急的柳敗城聞言鑽進了窟窿,還沒爬起就問道:“裏麵是什麼好東西?”
薛郎暗笑。
高人也有不淡定的時候啊。
薛郎沒有回答,轉頭說道:“在前麵。”
柳敗城隨著薛郎轉過去的光柱看去的一刻愣了下。
那一垛垛碼放整齊的箱子裏難道都是珍寶?
薛郎暗自憋著壞笑,率先走在頭裏。
柳敗城打開頭頂的燈,也沒再問,跟在了薛郎身後,鎖定幾米外的箱子,徑直走去。
看到箱子都不大,他想象不出這裏會裝著什麼。
可緊接著他看到了箱子上的德文,猛地一驚,站住腳掃視了一圈驚問道:“這麼多炸藥!你說的不會是這些吧?”
薛郎知道他博學多才,會幾門外語正常,要不如何鑒定外國的珍品?起碼的資料還是要看的吧。譯本根本難以準確表達一些很生僻的意思,還是要看原文的。
見識破了箱子的真容,遂笑道:“這裏怕有超過百噸的炸藥,一但爆炸,這裏,連帶山頭都會消失”
嘶……
柳敗城倒吸口涼氣。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裏居然是火藥桶。
他跟薛郎不同,沒有經曆過現代化武器這些熏陶,就算是高手,也心裏發毛。
深深的吸了口氣,在薛郎扭頭看向他的一刻,勉力笑了笑問道:“你……不擔心?”
薛郎擺擺手說道:“炸藥需要外力觸發才會引爆,雖然沒排除,不碰暫時沒關係,先看看這裏再說。”
他當然不會跟柳敗城解釋,自己對危險的感知超出了常識的界限。
這裏,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感覺到危險,就連洞穴泥土掀開的一刻都沒有,因為他穿著防化服,毒藥威脅不到他,自然不會有心悸的趕腳了。
柳敗城還是心裏沒底,但他選擇相信薛郎,強自鎮定,跟著消失在箱子中間的薛郎走向裏麵。
穿過火藥堆,眼前豁然開朗。
光柱裏,一片晶瑩璀璨的光芒映射進眼簾,跟彩色的星空一般。
財寶!
倆人心裏一喜,隨之都一頓。
光柱定格在前方某一處,那根本不是什麼財寶,而是鍾乳石。
這裏是溶洞?
倆人站住腳抬頭觀看。
果然,頭頂懸掛著一根根的石鍾乳,二三十米寬的天然通道裏,四周也都是渾然天成的鍾乳石、石筍,連腳下都是,整個就是一個溶洞。
居然不是開山,而是找了現成的地方……
薛郎隻是念頭一閃,就抬腿向裏走去。
這裏是怎麼形成的,這裏怎麼會有喀斯特地貌,德國人又是怎麼找到的這裏的,那是研究曆史和地質人的工作,跟他何幹,他是來尋寶的。
柳敗城也頓了頓,跟著向裏走去。
他是很著急見到寶藏的真容,但洞口那些要命的玩意讓他心裏七上八下的,所以,沒有心思細致的打量周圍,也沒有注意到腳底很平整。
順著類似通道的岩洞走了十幾米,前麵的薛郎站住了。
柳敗城也跟在身後,看到了前麵。
燈光裏,眼前的美景讓倆人都呆滯了。
視線所及,從洞頂垂下的雪白瀑布,就跟九天降落的銀河一般,無聲無息,卻聲勢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