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見狀緊隨其後,隨之,看到了有可能是陣法損壞的痕跡。那就是一路上滿地的細碎石塊,有點像大爆炸後留下的痕跡,又有區別,因為石塊有密集有鬆散的地方,甚至還有空地,更像是一塊塊大點的石頭風化碎掉,散落在原位。
估計有可能就是這麼回事,他也沒問,徑直跟著柳敗城進了這個門洞大一點的石室。
一進去,在柳敗城猛地頓住的一刻,光柱照射下,他頭發根根炸立,浪人刀閃電般的入手,柯爾特也跟著被拽出。
可刀和槍一入手,他又猛地頓住。
他感覺不到前方有任何氣息。
光柱裏,一個穿著很古老的道袍的人盤膝坐在一個石床上,長須垂下,雙目緊閉,手上卻是道決,似乎在修煉。
但不論是肌膚的顏色,還是皮下血肉仍在的趕腳,都跟活人一樣,卻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而且不論手上還是臉上都微微落了些灰塵。
他驚疑未定,柳敗城卻收起了羅盤,恭敬的整理了下衣服,規矩的一個道家禮節,嘴裏念念有詞,態度極為的恭謹。
薛郎深深的吸了口氣,在一股非常好聞的香氣灌進肺裏的同時,壓住狂跳的心髒,慢慢的收起浪人刀和手槍,想了想,沒有用什麼江湖禮節,而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眼前的一幕,深深顛覆了他的認知。眼前的人顯然已經死了,而且不知多久了,卻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形態,栩栩如生。什麼木乃伊,什麼千年不朽古屍,在這個人麵前都弱爆了。就算不爛,不腐,也絕達不到依舊保持血肉顏色的程度。
足足五六分鍾,念念有詞的柳敗城才抬起頭,再次一禮,跟著開始打量四周。
薛郎受柳敗城肅穆影響也好,出於對這具不但不腐,而且栩栩如生的屍體的敬畏也罷,一直就沒有亂看。
在柳敗城看向四周的一刻,這才也跟著轉動頭顱,查看情況。
光柱裏,入目的景象讓他一頓。
石室的麵積估計不足百平方米,高四米左右。
四壁貼牆都豎著造型不堪入目的架子,顏色亂七八糟,有黃色,有綠色,褐色,甚至還有黑色,而且深淺不一,空隙也不規則,就跟爛木頭隨意搭建的書架一樣。
架子上,擺著一個個卷軸,一捆捆竹簡,一本本書籍,還有一些瓶瓶罐罐,一圈全是。
石床,在石室的中間,孤零零的,前麵一個銅質的熏香香爐,連被褥都沒。
進門右手邊架子前麵,一個碩大的石桌擺在那裏,上麵筆墨紙硯俱全,還有幾冊泛黃的書籍,以及一疊紙張。
怎麼看,這裏都是一個書房。
柳敗城細細的看了一圈,目光落在石桌上的一刻,慢慢的走了過去。
薛郎忙跟在身後,雖然知道不一定有危險,但還是緊張的繃緊心神。
繞過石桌,一個很隨意的石凳擺在那裏。
到了近前,薛郎才注意到,石桌上除了筆墨紙硯,什麼鎮紙,大印都有,而且石桌靠近石凳這一麵很光滑,顯然使用了時間不短。
柳敗城目光直接落在了那一疊一尺見方的紙張上,目光一凝,小心的伸出手,用指尖輕輕觸碰了下紙張,隨後試探著慢慢挪動了下,這才輕輕的拿起第一張。
薛郎看到了紙張上玄奧的符號花紋,而且不是墨跡,而是褐紅色的,顯然,吸引柳敗城的就是他才能看懂的這些符號。
第一張一被拿起,薛郎眼睛一虛。
下麵的紙上寫著幾行字,雖然是毛筆字,但薛郎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