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王獻之父子的書法以及典故薛郎之所以知道,不是因為他喜歡古玩,更不是因為書法愛好,而是這倆人太有名了,堪稱華夏後世書法的鼻祖,焉能不被知道?
而這個絹本的黃庭經,據傳是王羲之小楷裏的代表作,還有一個讓人津津樂道的故事。真跡雖然早已失傳,但故事卻流傳至今。
傳說山陰有一道士,欲得王羲之書法。因為知道王羲之愛鵝成癖,所以特地準備了一籠又肥又大的白鵝,並專門找人打聽王羲之出遊的路線,並在其路線上放鵝。
王羲之出遊時,看到這一群白鵝,果然十分喜愛,想要買下,因為他認為養鵝不僅能陶冶情操,還能從觀察鵝的動作形態中悟到一些書法理論,於是他便找到放鵝的道士,商量著買下這群鵝,這名道士說隻有王羲之為他寫一段經文,他才會將這群鵝相送,王羲之欣然答應,寫了六十行的經文,高興的籠鵝而歸。
這就是換鵝帖的由來。至於記載真假已經無從考證。但他的黃庭經卻是真的存在,並且影響深遠。
唐宋的摹本碑帖都是國寶級的文物,更不要說真跡了。
薛郎深深的吸了口氣,按捺著巨大的震撼衝擊,再次看了眼柳敗城,問道:“先生,那天在最後整理的時候你讓我進山洞是不是就為了看這些?”
哪知,他話音落下,柳敗城剛點頭,又將頭搖的撥浪鼓一般,說道:“是看這些,但不是這倆。”
不是這倆?
薛郎不知何意。
柳敗城卻沒再說話,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卷起了黃庭經,跟著,沒搭理薛郎,又收起了洛神賦,這才走過來,指著薛郎的身後說道:“是看它。”
薛郎轉過身一看,瞳孔驟縮。
蘭亭集序!
震驚中,他沒有馬上詢問,細細的看去。
隻見通篇遒媚飄逸,每一個字都非常的精妙,一點一畫猶如舞蹈一般,仿佛有神人相助而成,卻是有著瀟灑流麗,優美動人的無窮魅力。
從頭看到尾,薛郎又細數了下,確認真的是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個字。
不會真的是王羲之的第一行書真跡吧……
薛郎眼睛虛了虛,抬頭看向柳敗城。
柳敗城這會鎮定了不少,看薛郎看來,遂說道:“唐朝的馬承素摹本神龍本蘭亭序我見過,跟這個對比,卻實可以堪稱筆意最濃,意境最高的臨摹,但一對照,卻缺少了開懷與暢快的意境,想來當時王羲之四十一人在蘭亭飲酒賦詩的現場感受,馬承素體會不到的緣故。”
“就憑這個你就認定它是失傳的第一行書?”
薛郎依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柳敗城點了點頭說道:“我的書法就是來源於這些摹本,我學習的書法載體大多都是唐宋時期的真跡,但我能感受到他們裏麵模仿王羲之的意境與筆意,看到這個,那種道家的意境極為的濃鬱,根本不是摹本所能擁有的。而且蠶繭紙也不是多見的紙張,流傳到現代的極為稀少,尤其晉代的。墨雖然沒有化驗,卻能大致判斷,就是晉代物品。”
好吧……
薛郎頭有點發蒙,深深的吸了口氣,吐出,看了眼這有可能超過幾百億的蘭亭序,明白了柳敗城為何如臨大敵的進行防護了。
從蘭亭序上收回目光,薛郎突然想起一事。
當時看這些介紹的時候,看到一段不知是杜撰還是野史的記述,說唐太宗李世民極為推崇王羲之的書法,但不喜歡王獻之的,所以,將二王徹底定論,王羲之的書法為第一,他兒子的不如。而且,還找到了王羲之的真跡,天天欣賞研讀。包括蘭亭序在內,都收入囊中,最後全部隨葬了。
至於是不是隨葬,那些不見得有準確的依據,也可能是跟傳國玉璽一樣,反正失蹤了,就來個貼譜的故事就完了。
想到這,他扭頭看著柳敗城問道:“這些都是在你師祖天蟬子那個房間裏的?”
“是的。”
柳敗城指著屋子裏這些箱子說道:“這裏還有唐宋的一些道家書籍,宋朝的刻本書籍,比我們門派內的收藏還豐富。”
“都是嗎?”
薛郎環顧了一圈,覺得奇怪。
當初沒看到有這麼多書籍啊,沉香搭的書架上,大部分是他師祖的設計圖啥的,書本卷軸有個大幾百,上千件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滿屋子都是?
似乎看出薛郎的疑惑,柳敗城小心的收起蘭亭序,說道:“咱們在的石室應該屬於工作室,也就是師祖研究設計的地方,書房在另一個秘密山洞,一山洞的書,但王羲之他們的真跡還是在設計室這裏。”
柳敗城再次提起蘭亭集序,讓薛郎想起剛才打岔岔過去的問題,轉回頭問道:“先生,我記得介紹蘭亭序不是說被李世民隨葬了嗎?”
讓他意外的是,柳敗城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門派有記載,說師門前輩去皇宮沒有找到王羲之的真跡,隨葬的說法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