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氣息收斂,進入了隱匿刺殺狀態,腳尖豎起,輕輕的點在雜草枯葉間,行走的緩慢,但悄無聲息。
對麵的狙擊手隱蔽的水準很高,他不確定看到的位置是不是對方。
他能聽到幾十米外的細微聲音,但距離遠了,就難以判斷對方是否存在了。
對於狙擊手來說,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目標,吉利服不代表下麵一定有人。
他慢慢的靠近,每分鍾行走不超過二十米,緩慢的接近前方目標。
對麵,一直沉寂,絲毫動靜都無。
薛郎可以憑借速度引出目標,但他麵對的不是一個人,那倆傷者如何了也不得而知。要是四個高手,他難有把握生擒。
尤其這類的高手,金針,不見得有機會刺中對方穴位。有避彈衣,截脈手也不敢保證一定可以奏功。殺死容易,活捉,四個有難度。
最關鍵的是要確定對方藏匿的洞穴,否則,滿山抓捕,他獨木難支。
在確定蜘蛛是引爆了光榮彈,憤怒之下,他已經有了報仇的標準,那就是不管對方是誰,雇傭兵,就踏平他們,從地球上抹掉,國家,相關的責任人,就算是總統,也要幹掉。
引發戰爭又如何,自己又不是軍人,現在的身份有了另一個護照,不會將戰火引到華夏。
林間,薛郎走過的地方,枝頭的鳥都沒有驚動,該歡叫的歡叫,該梳理羽毛的梳理羽毛,根本不注意這個緩慢移動的樹樁。
薛郎緩慢的移動著,他很佩服這個潛伏的家夥。
之前潛伏多久了他不知道,起碼這會,他移動了一個小時開外,對方就沒有露出潛伏的痕跡。
這份隱忍,足以說明對方的忍耐力有多高。就算自己,隱藏幾個小時,也會感覺到疲倦。
慢慢的移動到兩塊岩石之間,那裏,前方有樹藤,正好遮住岩石的縫隙,但卻可以看到前方幾十米範圍內的情況。
探出狙擊鏡搜尋了一遍,小聲問道:“炊煙還在嗎?”
他話音才落,陸錦的聲音跟著響起:“隊長,炊煙還在,距離你三千五百米左右,不仔細看,就跟霧氣一樣,很小。”
薛郎一聽還在,遂再次探出狙擊鏡,小心的搜索著。
他再次看到了吉利服,依舊在灌木叢下手隱伏。
越過目標,看向後麵,他一點點的搜尋著。
很快,他看到了飄飄蕩蕩的細微煙霧,不由大奇,對陸錦憑借像素低的民用衛星捕捉到目標的能力暗自讚了個,不知道他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就算自己,三千多米,用高倍的狙擊鏡看去,都飄飄渺渺,跟蒸騰的熱氣似的,還一點不濃。估計要是有風,那一點也看不到了。
仔細鎖定那個位置,慢慢的將周圍的地貌熟記於心,薛郎悄悄的離開了那裏。
他沒有直接奔狙擊手的位置,而是繞開了點,估計避開狙擊手二三百米的樣子,繞向他的後方。
這麼做很冒險,一旦暴露行蹤,就會受到兩麵夾擊。但他必須控製住另外幾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時間,在森林裏蟲鳴鳥叫中緩慢的流逝。太陽,漸漸的落下了樹梢。
林間剛剛有點昏暗,薛郎在一處極為隱秘的位置,小心的將狙擊槍放下,放下刀疤H,放下背包,拿出那枚小型觸發式工兵雷,帶著手雷,悄無聲息的摸向了僅有不足千米的位置。
他已經看到了,那是一塊岩石後麵遮擋的洞口,估計深度不會太深,因為他看到了洞口裏的火光,雖然不猛烈,但確定那是火光。
鎖定目標,他悄然摸了過去。
沒了狙擊槍,背包的牽絆,他的動作更加的輕盈,毫無聲息。走過的位置連蟲鳴都沒有斷絕。
就在這時,一陣翅膀震動的聲音突然響起,就跟遷徙的鳥群出現一樣,嗡嗡的聲音大作。
好機會!
薛郎瞳孔一縮,在已經昏暗的林間縱身而起,靈活的躲避著樹枝灌木,身後拉出長長的身影,鬼魅般的直撲遠處的目標。
短短數個呼吸,他已經肉眼看到那個岩石後麵隱隱的光亮,距離目標不超過一百米了。
他在天空中蝙蝠盤旋中,一個飛撲,隱入草叢中,慢慢平息心跳,平息急促的呼吸,掏出微光望遠鏡,搜索向狙擊手的位置。
洞口,剛才一個隱匿在岩石後的身影已經捕捉到,顯然是被突然飛起覓食的蝙蝠群驚擾,做出防禦動作的留守人員。
確定目標還在,薛郎自然要找到狙擊手的位置。估計,狙擊手就在這百米範圍內,不會離開洞穴太遠,否則不利於示警狙擊,掩護同伴車裏到山頂。
他沒有搜索看到吉利服的那個位置,而是看向旁邊二十多米,略微高出一些的一個位置。
那裏,一般來說,是理想的狙擊位,但也是重點搜索的區域,一般的狙擊手不會選擇那裏。但薛郎知道,高手,不會按常理出牌。
對方是示警攔阻,當然要選擇視野相對開闊的高處,就算那裏不利於隱蔽,也會選擇那裏,畢竟對方不是狙殺什麼目標而選擇更加隱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