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家夥估計是沒想到薛郎能逃脫,或者別的什麼原因,兩眼血紅,在薛郎站定的一刻,看向了薛郎。
薛郎全神戒備,努力活動發麻的腳掌,渾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撲出。
在對方看過來的瞬間,他眼睛虛了虛。
對方的眼神給他一種非常明確的感覺,那就是凶獸!
怎麼跟野獸一樣?
在念頭掠過腦際的一刻,那家夥眼中凶光大盛,身上的彈頭滲出黑色的液體,肩頭一道十幾公分的刀口也滲出了液體,漆黑如墨,卻並不多,顯然傷口不深。
轉過身來,鎖定薛郎的同時,一聲震耳的吼聲猛地響起,跟野獸一樣的叫聲,絕對非人類的聲音。
吼聲中,壯碩的身體一閃,徑直撲向薛郎,速度快的身影如一縷青煙,眨眼就到了薛郎近前。
薛郎知道對方強過自己,但他的字典裏沒有退縮,大吼一聲,身形滴溜溜的一轉,手裏的浪人刀一閃,就切向了他高挺的東西。
那家夥反應迅速,猛地刹車,身體高速運動中驟然停止,抬腿踢向薛郎的頭顱。
薛郎本就是逼著對方變招,不變,就重創他,變了,好痛下殺手。
在對方腳踢來的刹那,削出去的浪人刀突兀倒握,刀尖衝後,身子一個翻滾,在勁風掛過麵頰,刮的肌膚隱隱作痛的刹那,手裏的刀掠過了對方的腿,從下麵翻滾而過。
一聲痛吼,聲音如地獄凶獸,那家夥一把就抓向身體翻轉中的薛郎,腿上,一道半尺長的刀口翻卷中,大有生撕了薛郎的架勢。
薛郎極為的冷靜,知道機會稍縱即逝,即便給對方造成了傷害,自己也不是對手。
在對方的手即將抓到自己的一刻,手裏的浪人刀突然甩出,腳尖詭異的伸到了那隻巨大的爪子前,嘭的一聲踢在了掌心,不等爪子合攏,劇震中,借力飛竄而起,圍著那家夥一轉,就抓向了兜回來的浪人刀。
那家夥估計沒料到薛郎的腳前端包有生鐵,一擊手掌劇震,讓動作停頓了零點幾秒。
就這一頓的功夫,薛郎已經繞到他身後,伸手抓向浪人刀。
可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速度,眼見他就要抓住了刀身,那家夥腿驟然撩起,嗚的一聲就掃向了薛郎的腰間。
同時,手一伸,後發先至,一把就攥住了浪人刀。
不好!
薛郎大驚,身子橫滾,試圖避開那橫掃的一腳,自己運動,讓冰蟬絲纏住對方的脖子。
可他還是慢了半拍,翻滾中,那家夥的腿詭異的一頓,改變了方向,嘭的一聲掃在了薛郎的肩頭。
喉嚨間一甜,巨力湧來的刹那,薛郎眼前一黑,差點吐出一口鮮血,身形去勢如電,翻滾著飛向了他撲擊的方向,手裏的冰蟬絲瞬間勒緊,在那貨轉過身的一刻,勒進了他的脖子。
薛郎感覺手裏一緊,一咬舌尖,大喝一聲,一個千斤墜,身子猛地頓住,腳尖觸地的刹那,一腳蹬向那貨的肚子。
那家夥感覺到了脖子上嘞著的東西鋒利了,手一閃,一把抓住了看不清的絲線,在嘭的一聲悶響中,嗷的一聲怪叫,手掌前半截瞬間沒肉,漏出了森森白骨,跟著,動作突然停頓,在飛出去的薛郎被拽住的刹那,眼睛突出,張大了嘴,居然沒了進攻的動作。
噗通。
薛郎被大力拽住,剛才奮力一蹬的力量著實不小,讓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力,摔落地上,眼前一陣的發花,胸口煩悶。
可他不敢稍停,在身體彈動中,一拍地麵,飄身而起,還沒等進一步動作,站立的那家夥兩個耳朵下方的脖子突然噴出了血劍,一噴一米多高,跟噴泉一樣。
成了!
薛郎大喜,顧不上胸口煩悶,腿部驟然發力,身影電射兒子,嘭的一聲再次蹬在了那家夥的胸口,悶響中,那家夥的身體騰空而起,跟著腦袋哢嚓聲中脫離了身體,翻滾掉落。
失去了肌肉筋腱的保護,光是一根頸椎已經沒了什麼強度,被大力之下,愣是斷折。
呼!
薛郎在浪人刀被冰蟬絲拉緊,脫離對方掌控,彈回來的一刻,一把抓住,鬆了口氣的同時,大口的喘息著,渾身沒了力氣。
短短的幾秒,榨幹了他全部的體力。
對方的肌膚古怪,劈砍不行,但刀刃的拖拽切割,也就是劃,卻不見得能抗住。早就有記載,就算金鍾罩鐵布衫,也難以抗住利刃的劃過,正砍卻沒事。
但薛郎不確定能否給對方造成重創,重創之後能不能有機會扭轉局麵,所以,在襲擊的一刻,已經算好了各種步驟,唯一沒算到的就是對方的速度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