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敗城傷勢未愈,強行催動三界鈴,讓他的傷勢更加嚴重,一口鮮血噴出,意識就陷入了黑暗。
而三界鈴失去了掌控,居然跟活了一般,三個鈴鐺在地上不斷的抬頭,就跟三個蛇頭一樣,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薛郎腳步虛浮,看了眼三界鈴,收回視線,踉蹌的奔向那個家夥,靠近的一刻,刀鋒倒轉,刀背衝下,毫不猶豫的斬向那家夥的腿,哢嚓聲中,敲碎了對方的膝蓋,又連續幾下,敲碎了另一個膝蓋和兩個手肘,這才奮力一指點出,製住了就算鑽心劇痛也沒能清醒的家夥。
強忍著陣陣的眩暈,腳步踉蹌,先是奔向左伯陽,費力的將他扶正,掏出傷藥塞進他嘴裏,跟著連續幾掌拍在左伯陽的身上,在左伯陽身子一震,勉力抱元守一的一刻,再次踉蹌的奔到柳敗城身邊,扶起他,同樣喂進傷藥,激活他滯住的氣機,在柳敗城嘴角瀝瀝流淌血液,恢複一絲清明,勉力守住心神的一刻,眼前一黑,差點暈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吞進一粒傷藥,看了眼在地上似乎要活過來的三界鈴,眼睛一虛,大喝一聲,手閃電般的探出,一把抓住三界鈴,冷聲喝道:“安靜!”
一股有若實質的殺氣包裹住三界鈴的同時,那個似乎要活了的器物居然真的老實了,鈴鐺垂落,無力的在薛郎手裏耷拉下來。
薛郎深吸了口氣,抽出一絲精力鎖定三界鈴,抱元守一,開始恢複傷勢。
突兀遭遇高手,最終雖然贏了,確是慘勝。
三人,都受了內傷,左伯陽和柳敗城是不是能恢複,這會都是未知。
要不是三界鈴,他們必死無疑,絕沒僥幸。
對方實力如此恐怖,柳敗城的其他手段除了幻陣,沒有能對付得了的。
可惜幻陣的布置不是一朝一夕,這會根本用不上。
還好,三界鈴對薛郎無效,要不,對方也隻是受到影響而已,沒有薛郎重創他,他們三個一樣還是要死。
隨著薛郎靈台清明,這個地下堡壘安靜了。
這裏的激戰不被外界所知,外麵的雜魚嘍囉,沒有命令是不會進入別墅的,更別說進入地下了,他們根本不知道還有這麼個所在。
太陽,高高的升起了。
小鎮漸漸喧鬧。
淩晨黎明的突起騷動沒了繼續,就算有荷槍實彈巡邏的,也不能說明要有戰事,似乎,這裏的掌權者要有什麼舉動才會清晨出動大軍。
街上行人漸漸的多了,並很快恢複到了昔日的繁榮。
可山林裏,這會那個製作成品的基地,也就是巴卡拉所在的位置,已經隻剩下滿地的屍體,和冒著煙的竹樓殘垣。
製毒車間,成品庫,彈藥庫,全部被夷為平地,幾百噸的煙膏被付之一炬,幾十桶的柴油保證這些玩意會燒的什麼也不剩。
濃煙滾滾中,這裏居然沒有一點的人聲。
基地逃離的沒有多少,估計幾十都是頂天了,基本全滅。
而那些煙農,同樣沒有受到波及,卻不敢停留,都逃進了深山。
子彈不長眼,誰敢在那呆著?
其他兩個基地情況類似,都是狼藉一片,屍體遍地。
但相對巴卡拉這裏,另外兩個基地一邊要逃出二三百人,都幸運的鑽進了樹叢。
但他們不敢回去,更不敢停留,就這,狂奔中還偶爾傳來慘叫。
顯然,對方還在追殺。
在他們狂奔逃命,不管不顧的鑽老林子的時候,天大亮了,霧氣散盡。
增援一溜上百輛車,大的小的,揚起漫天的煙塵,奔馳在山中的簡易公路上。
他們,不知道生產基地出了什麼狀況,但他們有足夠的自信剿滅來犯之敵。
他們的武器裝備可以說絕對精良,甚至有導引火箭筒,其實就是導彈。
一旦開戰,加上車上的重機槍,榴彈炮,絕對堪比正規軍的火力。
可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正疾馳向地獄。
山道,貼著山根曲折延伸。一麵是山坡,一麵是灌木叢生的溝塘子。整條山路基本都是這樣的地形,也有在兩山夾著的山溝裏穿過的路段,不過較少。
他們,已經進山一個多小時,預計再有最多倆小時就能靠核心基地。
雖然一小時二三十公裏都跑不上,但速度也算不慢了。
所有人都沒有緊張,抱著槍,盯著前方。
就在他們行進在一段一麵山坡,一麵溝塘子,距離第一個種植基地僅有不足二十公裏的一刻,突然,打頭的一輛悍馬在巨響中騰空而起,跟著火焰瞬間包裹了車身,墜落向地麵。
不好!有埋伏!
前麵的車裏,所有人冒出這個念頭,刹車聲中,就準備停車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