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幫人很快趕到了書法碑帖展廳。
此時,博物館館長也到位了。
在一大幫人進入展廳的同時,迅速安排安保人員維持治安,但沒有勸離遊客。
因為,除了媒體的報道,現場的口口相傳更為重要。
這些遊客哪個國家都有,雖然沒有以前人多,可也不少。
宋老直接走到佛經的展示位置站定,轉過身看著圍了一圈涇渭分明的兩夥人,看了眼幾個支起的攝像機,靜靜的沒有說話。
足足一分多鍾,在熊本綱一耐不住要問的一刻,這才說道:“都準備好了嗎?”
他這一問,本來等著看好戲的島國的這些磚家臉上多少有點尷尬,但沒人接茬。
宋老潔白的胡須無風自動,仙風道骨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再次掃視了一圈,說道:“諸位,容我自我介紹下,我叫宋獻章,是一名古書法愛好者,這裏,我僅代表個人表達如下觀點,本來,我並沒有公開表達的意思,奈何這位熊本綱一先生非要老夫給個說法,並立了賭約,我現在想問熊本先生確定讓我說出實情,並履行諾言嗎?”
熊本綱一怎麼可能退縮?
在老人話音落下的一刻,上前一步站在老人身側,麵對一圈的人鞠了個躬,說道:“我是熊本綱一,容我說下剛才老先生說的賭約。”
在大家都看來的一刻,他再次鞠躬,說道:“剛才,宋老先生說這些佛經是高仿,而賭約,就是如果宋老先生現場證明了這是高仿,我將因我的失禮向這位小姐道歉,並向全世界道歉,這裏的攝像機是實況轉播,我的道歉將麵向世界,反之,如果證明不了這是仿品,那麼老先生就要向全島國人,全世界道歉。”
說完,再次鞠躬,離開了宋老的身邊。
他的話讓周圍一片嘩然。
聽得懂日語的自然明白,聽不懂的有人一翻譯,各種驚呼響起。
但大家都是愛看熱鬧的,來的,當然也有點喜愛文物的,所以,能聽到真偽的辯論,管他什麼場合呢,管他是不是會引發地震海嘯呢。
宋老在這一刻伸手壓了下說道:“這幾幅宋代佛經本來是我向往已久,這次有機會到來,是來學習古人遺留墨寶的,可是,到了我才知道,這不過是仿品。”
仿品……
嗡的一聲,周圍就炸鍋了。
在這說人家是仿品,那必然要給個說法。這可不是簡單的踢館。
而敢說出來,那豈不是真有可能是仿品?結合之前幾個月沸沸揚揚的小島國民間藏品皆為高仿的浪潮,大家還真期待這次的真假辯論。
如果東都史料館內的藏品都是高仿,那,小島國的藏品還有真的嗎?
宋老話音落下,熊本綱一接過說道:“那就請宋老先生開始吧,拿出這是高仿的證據。”
這會,不但是他,連帶那些磚家也都隔著玻璃細致的看了看,跟之前鑒定的一樣,他們確定這是真品,信心自然爆棚。隻要沒被替換,這真假就已經定論。
宋老微笑著說道:“不急,既然論真偽,就要從字的方方麵麵說起,我想問下熊本先生,您知道這是誰的字嗎?”
這下還真給問住了,因為這些字的落款隻有倆字‘德扆(yi)’和時間。
而這倆字說法很多,卻一直沒有定論,但是宋朝的這點毋容置疑,不論是毛筆字的習慣、字體,還是紙張墨跡的驗定,都是宋朝,並有很多後期鑒賞的印章,都是出自名家之手,還有各時期皇宮收藏的記錄,都說明這是宋朝的字跡。
或許知道熊本綱一回答不出,宋老沒等他回答,接著說道:“說個人物或許大家知道,華夏楊家將裏的佘太君大家可知道?”
很多人都知道這個佘太君,楊家將裏相當有名。但不知根這些佛經有什麼關係。
宋老並不理會下麵是否回答,接著說道:“佘太君的父親,宋朝名將,折德扆,就是這幅書法的主人。折德扆是折家將第二代家主,折德扆是長子,少時從軍,以勇猛善戰知名。北宋初年,兄弟二人鎮守府州抵禦契丹人,屢次破軍殺將,折德扆年輕時就已經擔任永安軍節度使,負責府州軍務,但早年毛糙,其父親折從阮就令其抄寫佛經,以磨煉心性。這些字,就是他出於習慣,在人生鼎盛時期寫下的。”
宋老說這些,居然沒有人辯駁,因為不知道,如何辯駁?小島國人再研究華夏曆史,也達不到華夏自己研究的細致準確。
在這點上輪長短,不是可以致勝的切入點,所以,這些磚家,連帶熊本綱一都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