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定四門近防炮,他顧不上腦袋嗡鳴,一閃就撲了過去,跟著抽出斯巴達戰刀,就準備強行切掉底座的螺絲。
可他跟著頓住了。
這近防炮是可以拆卸,可他無法移動它。
這玩意重量超過五噸,他不是神仙,怎麼可能平地移動它?
嗎的!
薛郎咒罵了句,在看到列車人影下來的一刻,閃身撲向幾挺重機槍,大刀掄起,輕易就切開了底座上的螺絲,在機槍脫離底座的一刻,抱著,飛奔向剛才藏身的門戶,在那些人影小心收索,靠近破碎門戶的一刻,來回四趟,將四挺重機槍拆卸,彈鏈能拽出的盡量拽出,裏麵夠不到的也隻能作罷。
暫時無法擊毀列車,那就先消滅靠近的,並做好突圍的前期觀察準備。
他要弄懂對方的識別方式,萬一不行,就放進來人,換上他們的一切,隻要突出門戶就好說了,逃離,不見得沒機會。
可是,他剛剛藏身房間內,下車的敵人已經靠近了門戶,卻五人突進,而是一枚枚的手雷不要錢一樣的勾手扔進門戶,叮當的催命聲音裏,滾動滿地都是。
我艸!
薛郎大駭,撲出已經不現實了,翻身撲向角落,拽過一個鐵皮櫃子擋在身前,身軀蜷縮,張大嘴,吐盡腹腔空氣,無聲嘶吼的一刻,轟轟的爆炸騰起。
一股股衝擊波往來激蕩,在偌大的空間裏來回翻滾,一聲聲重錘一般的敲擊聲裏,薛郎眼前一陣陣發黑。
這是一幫經驗豐富的士兵,確認裏麵還有敵人的一刻,根本不上前,不是米國炮火至上的理念,而是在封閉空間裏,沒有比這樣更有效打擊敵人的手段了。
速度快,還不會將敵人炸碎。
這裏的構造,他們門清,他們,就是政斧為保證這裏不至於失控,防護那些機器人逃出基地,在上演電影裏的狗血情節,機械蘇醒意識,控製,並消滅人類的橋段,連托尼斯他們都不知道的一隻針對基地的特殊力量。
要不,也不會攜帶那麼強大的設備,用來直接摧毀基地的設備。
他們,距離這裏隻有二百多公裏,半小時,連帶接到命令到趕來,足夠了。
地麵的進攻,不過是煙霧彈罷了,真正摧毀這裏的,是這股力量,甚至不用接仗,就能悶殺裏麵的敵人,但必須靠近,否則電流的強度不夠。
他們,當然不會進去跟敵人拚命,能夠潛入這裏的,當然是高手。
要不是列車無法移動了,連人都不會下來,再往前開幾十米,炮口直接對準門戶,直接轟擊,炸碎裏麵的一切完事。
轟轟的巨響中,薛郎意識到自己沒機會離開了,就算不被炸死,十六七分鍾後,一樣會在核彈爆炸的一刻,灰飛煙滅。
他意誌力強大,可惜,卻無法抵擋這狂猛的爆炸震蕩,沒有失去意識,已經夠強大了。
這一刻,他沒有後悔留下。
這些事總要有人做。
要死了嗎……
眼前一陣陣發黑,意識都一頓頓的斷檔的一刻,他依舊不悲不喜。
他沒有想眼前的困局,沒有想一會自己失去意識,落入敵手後會如何。
因為那些沒意義了。
這裏,注定會在核爆炸中消失,成不成為俘虜還有關係嗎?
這裏,也不可能有信息傳遞出去,因為,這裏距離地麵超過四十米,怎麼可能有信號發出?
隻是他並不知道,這裏,在火車道的牆壁裏,是有有線的,通訊,並不存在斷絕。
意識震蕩中,他先想到了爺爺,五爺爺,八爺爺。
爺爺們慈祥的蒼老麵容冒出的一刻,薛郎露出幸福的微笑。
這是他兩世為人,最溫暖的時段,比上一世自己母親照顧自己的時候,還要溫暖。
三個爺爺在山林裏,抱著自己尋找漿果,牽著自己下套子,下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