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深這樣問,便是變相表明,自己手裏有人,有路子,能把這件事兒擔下來。

當然,馮昭能選他,既是因為她手上的確沒人可用,也又因為她有前世的記憶,知道蕭深是不安於現狀,一心想往上爬的。

所以,跟有野心的人合作,以利趨之,想要成事,不難。

再加上,蕭深如前世一樣,抱上了陶太後的大腿,既然上了船,總要坐穩點。

馮昭這會兒覺得自己又找到了前世做皇後的感覺,整個內宮的人,都看她臉色行事。

這種感覺,不錯。

當然,更不錯的是她讓蕭深低頭了。

馮昭覺得這會兒的蕭深順眼多了。

一個人拿不定主意,還得找她討方法。

她喜歡。

喜歡這種掌控的感覺。

不像之前,完全被蕭深牽著鼻子走。

馮昭又做回了自己,非常高興的說道:“這種事,自然是越細越好,總不能粗枝大葉吧。”

蕭深一噎。

這是上麵一句話,下麵跑斷腿的氣勢啊。

得,看在他也很關心這幾個人的“源頭”的份上,就算馮昭不說,他也會在查到這幾個人身份的時候,查的仔細些。

“時間不早了,郡主歇了吧。”

哈。

“早不折騰,早說完了。”

馮昭看著頭也不回,轉身又從窗子翻出去的蕭深,嘟囔一句。

不過,這人也奇怪,好好的門不走,走什麼窗戶啊?

蕭深要是知道馮昭半夜請他來還給他留門,怕是腦袋上得跑一排黑線。

這擺明了就是要私下裏做的事兒,哪有人光明正大走門的?

不過,他這一走,屋子裏還真是安靜了。

馮昭困意再次湧了上來,她便衝著簾子外喚了一聲,“瓊琚。”

幾乎是馮昭的話音一落,瓊琚就掀了簾子闖了進來,“郡主。”

開口先喚了人,目光下意識的便去搜尋另一道身影。

不過,沒了。

“蕭侍衛呢?”

“走了。”

馮昭答得歡暢。

瓊琚聽得訝異,“奴婢沒看見他走啊?”

剛說完,就見馮昭伸手指了指兩牆間的窗棱,“從那裏翻出去的。”

瓊琚:“……”

蕭大人還真是執著啊。

“好了,你也守了大半夜了,這會兒不用你值夜了,回你屋子裏好好睡一覺,明天不用進來伺候。”

馮昭自己回到了炕上,懶得扯下身上的外衣,直接掀了被子,躺了進去。

瓊琚反應過來,忙上前去幫忙,“郡主這麼睡怕是不舒服,奴婢還是把郡主的衣服脫了吧。”

“剛來點困意,再一脫,覺都沒了,行了,我就這麼睡了,你也回去睡吧,明兒早上讓采蒿和采顰進來伺候吧。”

馮昭翻了個身,把被子拉到脖子上,縮了縮腦袋,閉上眼睛。

瓊琚見她一副不聽勸的樣子,到底也沒強硬的去扒她的衣服,隻放下了帳幔,自己捧了被子鋪到腳踏上,躺了下去。

綠衣不再,她要是再偷懶,采蒿、采顰畢竟還沒完全脫過手,在郡主跟前伺候過,一時不妥當,照顧不好郡主,可怎麼辦?

瓊琚不放心,打著主意,自己眯一覺,明天還得打起精神伺候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