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深話又是一頓,一雙染滿惡趣味的眸子直直的盯著馮昭,臉上不藏心思的寫著:“快問我,快問我呀!”

馮昭真是被這樣孩子氣的蕭深打敗了。

她前世沒跟蕭深這麼近的打過交道,更別提讓他給自己辦事。

如果早知道他的性子是這樣的……

馮昭忽而無奈一歎,就算早知道,在她現下沒人可用的時候,也隻能把他拉出來充數了。

算了,為了安撫自己被他帶動的忽上忽下的情緒,馮昭像蕭深的長輩一般,無奈的兩手一攤,配合道:“竟然怎麼?”

這麼不耐煩?

蕭深泛著光芒的星眸頓時就有點不滿意了,“你就不好奇嗎?”

馮昭嘴角一抽,心說,你直接說明白了,我不就都知道了,還用得著好奇?

隻是,見蕭深那一副你要不說好奇,我就跟你沒完的模樣,馮昭隻能配合的又扯了扯嘴角,點頭,“好奇。”

可她語氣裏一點也不顯驚訝和急切啊。

蕭深還是不滿意,“你就這麼好奇的?”

馮昭:“……”

她沒忍住,直接在蕭深麵前,翻了個白眼。

蕭深一見,頓時樂了,“你以後還是別做這個動作了,黑眼珠太大,怎麼翻也翻不沒。”

馮昭:“……”

能說她的忍耐力要到極限了嗎?

眼見她一雙瞳仁再度鼓起,馬上就要發火似的,蕭深狡猾一笑,快速說道:“我跟你說,別人做南洋的生意,從咱們這邊過去,帶的貨都是絲綢、瓷器、繡品一類,說是那東西在南洋那邊能賣上大價錢,而從南洋那邊帶東西回來,又都帶的珍珠、瑪瑙、金剛石這些東西,說是那邊的貨色好,像珍珠還成,咱們這邊也有,可金剛石卻是沒有的,每次帶貨回來,各色的金剛石都是最走俏的,偏偏在南洋那邊收起來又極便宜,幾乎跟咱們這邊白菜的價錢差不多。”

“白菜多少錢?”

馮昭隻吃過,沒見過,隨口就問了。

蕭深像是聽了天方夜譚似的,比剛才馮昭生氣看他時,睜得眼睛還要大,瞪著馮昭,訝異道:“你連白菜多少錢都不知道啊?”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話一落,嘴上還忍不住“嘖嘖”兩聲。

馮昭怎麼聽,都覺得他有嫌棄自己的意思。

登時,一雙秀眉便挑了起來,語氣不善,“不知道白菜多少錢很奇怪嗎?”

對於馮昭的身分來說,知道白菜多少錢一斤才奇怪呢。

可蕭深就像忘了她的身份似的,很厚顏的點頭,“當然奇怪了,哪有人吃東西不知道價的?”

一說到價,他又打開了話匣子,“你比如說,我要是在外邊下館子,點了酒菜,吃完了要會帳,自然得給銀子,這個時候,要是公道的店,就會按市計價,再加上廚子的費用,店裏的費用,折合下來一算,價錢食客能接受,便會賓主盡歡,可若是遇到黑店,一盤白菜明明隻賣幾文錢,可他非得訛你幾兩銀子,你說說,要是你什麼都不知道,走到外麵,豈不是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幾兩銀了,都夠買幾十人一冬吃的白菜了。”

“能買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