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墨姑的想法,顯然隻是她的一廂情願。
就在她這般想的時候,殿門口有小宮女悄悄的走了進來,低聲回稟,“娘娘,平順王府的白夫人讓人來給娘娘問安了。”
距白菊小月還沒滿一個月,她自己連屋子也出不得,便不可能親自進宮來問安。
再加上,她現在的身份不是曾經伺候在壽康宮的管事宮女了,出入內宮也變得不那麼隨便了。
不過,她到是有心,每隔幾天,就會讓身邊的人進宮給太皇太後磕個頭。
太皇太後要是心情好了,就會問來人幾句,要是心情不好,或者正被別的事兒耽誤,便隨手把人打發了。
現下,來人也算趕得巧了。
太皇太後嘴角還壓著,心情並不好,可因為剛剛她想到了白菊,而白菊雖然沒在身邊,卻能時時想著她,讓她有了些許的心意相通之感,一時間,竟也讓不好的情緒緩了幾分,便大發慈悲的頷了下首。
傳話的宮女一見,低著頭便退出去接人。
墨姑眼梢覷了眼剛剛退出去的宮女,心裏默默的記下了她的名字。
……
淮陽侯府安置眾位公子、貴女觀看冰嬉的湖邊,一早就搭了五、六個厚實的暖帳,帳裏四角擺著火盆,一掀簾子走進去,便熱氣撲臉。
用過了午膳的眾位貴女相攜而至,掀了簾子入內,紛紛感歎,“果真是屋裏屋外兩重天啊。”
看出眾位貴女滿意,淮陽侯府的長女謝楠謙虛笑道:“到底還是差了些,這簾子擋了外麵的風光,若是想看外麵的冰嬉,要麼就把簾子掀開,讓冷風灌進來,要麼就得穿得厚實些,站出去方好。”
“那還是穿得厚實些站出去好了。”
淮陽侯府的二小姐,過了年就十一歲的謝藍,俏皮的接了一句,“那樣,屋裏的熱乎氣能圈住,到外麵看會熱鬧,冷了,凍了,一時屋就能暖和起來。”
姐妹兩各抒己見,謝藍年紀小,比謝楠顯得活潑,話一落,還不忘用胳膊撞撞身邊的人,拉同盟,“嚴姐姐覺得呢?”
嚴沁,嚴閣老的女兒,今年十二歲,往年淮陽侯府述職,也與謝家姐妹有過往來,這會兒被謝藍一撞,她故意歪了歪身子,恰好把挨近她的人給碰到了。
嚴沁碰到的是季美琳,季翰林家的二女兒,她臉上最出奇的,便是長於別人許多的睫毛,將一雙烏黑的眼仁遮住,像總也睡不醒的娃娃。
這會兒被撞,因為力度不夠,到也沒像嚴沁似的,直接歪了身子,反而還能有力氣的挺直身板,扶了嚴沁一下,“姐姐小心。”
嚴沁受了她這一托,重又坐直,回身探手就擰了謝藍的耳朵,“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真是越來越頑皮了”
謝藍好像被她捏的疼了,眥牙咧嘴道:“我又不是登徒子,就算動手動腳,姐姐還怕我不成。”
“你……”嚴沁大抵是沒料到她頑皮至此,連登徒子都說出來了,一時不知是被她氣得,還是羞得,竟有些微微的臉紅。
別的貴女瞧著她們玩笑得熱鬧,均都湊著趣笑了。
馮昭比她們晚了一步,瓊琚掀簾子的時候,就聽見裏麵笑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