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毫無準備下,瓊琚的聲音有點高。
走到她身側的馮昭聽見了,抬腳踩腳蹬的動作不停,以為是馮思遠,站到車轅上才一抬頭,便笑著打招呼,“大……”
呃……
才吐了一個字,就被裏麵那張溫潤含笑的臉看得止了聲。
“還不進來。”
裏麵的人到是比她從容,也許是等的久了,一開口,隱約還能聽出幾分慵懶。
好吧,馮昭的膽子在陶陽麵前從來就沒有怯過。
她順理成章的走進車廂,看著馬車簾子沒等瓊琚進來,便落了下去,心知陶陽是要問她行蹤,索性大大方方的自己先招了,“我去玩了。”
嗯,理由不錯。
陶陽還是那樣溫和的笑著,兩隻手疊放在膝上,不語。
他不說話,不代表這理由就通過了。
馮昭了解他,再加上不怕他,鼓著眼睛反而一副比他有理的樣子,“你私自跑我的馬車上來,想幹什麼?”
哎呦,郡主這是倒打一耙嘍?
剛剛被嚇得不輕的瓊琚沒敢跟上來,可守在馬車邊,卻清楚的聽見裏麵的動靜。
感覺危機解除,呃,或者說,等她過了最開始的驚嚇,反應過來裏麵的人是陶世子的時候,危險,似乎就已經解除了。
若是被馮世子逮個現形,估計不好交待。
比起馮思遠,馮昭宮裏的人到是不怕陶陽。
也可能是他溫潤如玉的名聲過於顯赫了。
知道裏麵還要糾纏一會兒,瓊琚很厚道的給晚來幾步的蕭深遞眼色,用近乎於唇語的聲音說道:“被陶世子發現了。”
蕭深有武藝,耳力比一般人要好,隱約聽到馬車裏有男人的聲音,可一見車門簾子放下,便猜測了裏麵的人應該是熟識的。
被瓊琚一指點,他長長的“噢”了一聲,然後抱臂環肩,站在車轅邊不動了。
不是該回避嗎?
瓊琚看著他半點躲開的意思都沒有,很想再提醒他一句,郡主素來不怕陶世子,可不代表陶世子的脾氣真是連一個侍衛也能包容的。
當然,如果郡主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肩上,那就另算了。
還真別說,馮昭到是義氣,真就把責任攬到自己肩上了,“就是我的意思。”
陶陽一個勁的問她去哪了,她又不慣在陶陽麵前撒謊,就實打實的說了。
不過,陶陽瞥著她半點不相信,“你怎麼會知道治觥裏那邊有集市。”
甚至,他都想問她,怎麼會知道治觥裏這片普通百姓住的地方?
宮裏不可能談論那種地方,武國公府嗎……
馮昭眼珠子機靈的轉著,莫名的不想拉蕭深出來背鍋,便強硬道:“是府裏的婆子說的,我聽見了,就好奇想去看看,反正有蕭深呢,連我大哥都說他功夫好。”
這到是了。
雖說是大戶人家,可婆子丫環月錢統共就那麼多,若不是主子身邊得臉的,又沒攤上有油水的差事,買東西也隻能精打細算,去治觥裏那片集市,也就合情合理了。
陶陽緩了口氣,這會兒到不拷問她了,隻是還是有些微責道:“那裏人多,又亂,你出行連車馬都換了,萬一出點意外,蕭深功夫再好,還能以一擋十?”
“怎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