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喬給馮昭的印象還停留在膽小怯懦上,按理說,遇到慎郡主這種脾氣囂張,性格跋扈的,不惹也該躲一躲,這才符合常理。
可這會兒,別人剛議論兩句,她竟然打破常理的開口跟著湊起了趣……
所謂事出反常即有妖,馮昭雖然不知道方喬葫蘆裏賣了什麼藥,可這會兒要說沒什麼,隻怕傻子才會信吧。
不過,她對慎郡主並無好感,雖不至於落井下石,可跟著湊個熱鬧,還是可以的。
微微偏了下頭,她對身後的綠衣交待,“你去跟良姑說一聲,讓她安排人看看。”
綠衣福身道了是,還沒等離去,馮昭便聽到身側傳來一道氣息。
白雅待馮昭看過來,感激的衝她一笑,毫不掩飾的把自己鬆了口氣的心情表露出來,“多謝郡主援手。”
她是被陶太後委派招待貴女們的人,若是順順利利,她就算安安穩穩的交了差,不求有功,但至少無過。
可若真有哪個貴女在宴會時出什麼差池,她就算不知情,卻也逃脫不了招待不周的責任。
隻是,真若出了事,她自己也是冤枉,這是皇宮,又不是她家,就算她有心防患於未然,也沒有人手可調動啊!
所以,馮昭這會兒能主動讓綠衣去找良姑,不管出發點是什麼,她都得領下這份情。
馮昭雖然想看熱鬧,但這份人情,既然白雅樂意受,那她就領著。
莞爾一笑,她不以意的端起茶杯,一邊送到嘴邊,一邊說道:“白小姐不用太過緊張,想必,慎郡主膽子再大,也要有所顧忌。”
“對啊,畢竟這是皇宮,又不是淮陽侯府。”
林清怡毫不客氣的揭了慎郡主的短。
白雅也覺得是這樣,所以,被兩人這麼一番安慰,便也笑著點了頭,“可能,真是走錯了方向。”
但願別衝撞了太皇太後。
她在心裏默默的補充一句。
隻是,白雅的祈求,終究還是太保守了些。
慎郡主對太皇太後可沒什麼興趣,她參加宮宴的目標,是皇帝劉憲。
東都侯衛良早在收到陶太後的請帖時,便打聽了明光殿的位置,又花了兩萬兩銀子,買通了劉憲身邊的太監葛福,打聽了皇帝這一天的行程安排。
說白了,就是皇帝劉憲有沒有可能出席在宴會上,如果不出席,那他會活動在哪處,有了地方,才能方便行事。
按說,這種打探皇帝行蹤的臣子,不管出發點是什麼,被人知道了,都該定個居心叵測的罪,輕則丟官,重則喪命。
可朝廷上下積弊陳屙,上瞞下欺,那些心思活泛的人,少不得會在這種機會裏斟酌了風險,撞著膽子,趁機撈上一筆。
葛福能伺候在劉憲身邊,心思機敏自不在話下,再加上衛良價錢給的高,免不了就動了心思。
他從劉憲七、八歲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伺候,對他的習性,總還是了解一些的。
比如,劉憲雖然喜歡康寧郡主,可還沒到了隻喜歡康寧郡主,對別的女人看不上眼的地步。
太極殿內的宮女,有一個叫瑤珈的,今年十八歲,長得珠圓玉潤,豐乳肥臀,夏天時有一次侍奉茶水,不小心把茶水打翻,灑了一衣襟,劉憲剛要發脾氣,可一抬頭,恰好看到那茶水撲在瑤珈的胸口上,讓她衣襟裏麵的風光惹隱若現,登時就讓劉憲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