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成就了他不入職不差,卻知道這些大小官吏之間的貓膩。
隻是這些暫時於蕭深來說,還用不上,周行點到即止,便又談起了迫在眉睫的事兒。
“論接旨上的門道,少主不妨真心請教請教陶世子,或是馮世子。”
一文一武,兩家國公府,與宮裏都牽扯著親戚,旨意又是接慣了的,指點一番,到是比他們這些道聽途說更懂門道。
胡九一下子聽明白了,當下就拍了巴掌,讚歎道:“先生想的周到。”
蕭深也覺得這樣最好,一時道:“那我明兒一早去武國公府拜年,順便就問問馮世子。”
按理,文國公府他也該去拜個年,隻今年文國公夫婦都不在,陶世子也沒在。
安排了這一樁,周行就想到了另一樁,“老爺原說臘月裏過來,可路上一耽擱,又逢了過年,老爺便又折返回去。”
“爹是想初一祭了祖再來。”
蕭深與蕭定坤有書信往來,隻是那時太後也沒流露出要指婚的意思。
這會兒,宅院裏光有蕭深,怕是不夠,周行想了想,便把目光落到胡九身上,“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老爺半個月內趕過來。”
從登州到洛城,若是快馬加鞭,輕車簡從,半個月人掉一層皮,自然能趕到。
可這趕路的辛苦,也就隻能自己咬牙忍了。
不過,對於行軍打仗的人,這點辛苦到不足為懼,關鍵是,周行的意思,分明是讓那邊明天就接到消息。
胡九這下為難了。
他苦著臉,皺著眉,“先生,要說快,走八百裏加急最快,可八百裏加急也不能明天就把信兒送到了。”
“那是人力,你可以想想別的辦法。”
周行狀似一點也沒看出胡九的為難。
胡九聽了苦笑,“先生也說了,這是人力,傳口信,遞消息,可不就是人跑獸走。”
周行認同般點了頭。
可胡九覺得先生該聽出他話裏的為難了,怎麼還一副“你能辦到”的模樣呢?
一時間,他沒反應過來。
可蕭深卻像是聽懂了,漆黑的眸子陡然劃過一道精光,單手撐著椅子的扶手,上半身挺直,意會道:“先生是想尋了那飛禽代勞?”
禽,也是獸類。
隻是不用像馬一般在地上跑。
但想要日行幾千裏,怕也隻有鷹或是隼才能做到。
周行瞧著蕭深反應如此之快,笑得愈加輕鬆,“看來,你已經知道怎麼做了。”
做什麼,無非就是去尋來能傳遞消息的鷹或隼。
可這東西卻不是那麼好尋的。
胡九打破了腦袋,也沒想到從哪下手。
但蕭深已經有了眉目。
他眉宇間不似胡九那樣煩惱,到也不見得多胸有成竹,隻是還願意一試,道:“早年曾聽聞,武國公府上奇人異士良多,戰時,曾有緊急軍務,走八百裏加急已經來不急稟報,便有能人將手上馴養的成年獵隼貢獻出來,及時送報朝廷,給了朝廷調派增援的時間,那一戰,武國公率大軍共殲敵五萬,軍威大震,更難得的是武國公運籌帷幄,戰事結束,計算傷亡時,傷隻千人,亡更不足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