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人再動,他也不怕,等阿昭出嫁,尋個由頭,讓姚氏跟過去住上三、五個月的,若是那些人發動,他也可無後顧之憂。

隻這些話,他還沒來得及同姚氏說。

心裏一邊想著打算,耳朵裏便傳來冥六回話的聲音,“世子爺問國公爺有沒有時間,蕭大人過來了,想用家裏的隼。”

“蕭大人?”

馮冀元有點沒明白。

冥六忙道:“就是原來的蕭侍衛,年前,不是升了中郎將嗎。”

還有,昨天又指婚給康寧郡主,等到旨意下來,他們就能喚儀賓了。

隻是現在,還是喚一聲大人好點。

馮冀元這才知道他說的蕭大人就是蕭深。

隻是,他怎麼想到用家裏的隼?

馮冀元眉尾一提,略一思忖,問道:“人在哪兒?”

“世子爺怕您這邊脫不開身,先帶了蕭大人去了明閣院外。”

明閣是馮冀元在家的外書房。

“過去看看。”

冥六留下,幫著看顧這些大人們。

馮冀元腳步匆匆,卻不失威儀,哪怕走在家裏,遠遠看去,也有股虎虎生風的凜然感。

蕭深和馮思遠正站在明閣院外一棵有上百年光景的古樹下說著話,待察覺院門口有人進來時,倏然轉身,看清進來的人是馮冀元,忙提襟上前問好,“給國公爺拜年,祝您年年歲歲,福祿康泰。”

“有心了。”

馮冀元擺了手,步子不停,朝著書房正門走去,還不忘叫上兩人,“有話進來說。”

“是,爹。”

“是,國公爺。”

馮思遠和蕭深齊齊應聲,緊隨著馮冀元身後,也跟著進了書房。

待落座,書房裏伺候的下人上了茶,馮冀元也仿佛一大早就沒喝上一盞消停茶似的,這會兒連喝了兩盞,才算緩過那陣口幹,撩了撩眼皮,問蕭深,“借隼做什麼?”

“給家父傳信。”

蕭深又把自己的意思,當著馮冀元的麵說了一麵。

馮思遠到不似之前在演武場時,恨不得狠狠踩他幾腳的模樣,這會兒竟然主動幫著他說話,“爹,蕭深是怕托了飛羽幫,鴿子沒有隼飛的快,消息遞得慢,趕不急宮裏傳旨。”

這話不用他說,馮冀元也明白。

隻是,瞧著兒子這副畫蛇添足的模樣,好像生怕他不借似的,馮冀元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馮思遠大概沒想到他爹還有這樣孩子氣的動作,一時被白的麵色一臊,呐呐的閉了嘴,往後靠了靠。

他是想起了昨天從宮裏回來時,他嘀嘀咕咕那些話,怕是這會兒他爹就是想問他,昨天晚上那麼不樂意,這會兒幫起忙來,怎麼這麼熱心?

馮冀元瞧著兒子消停了,這才將目光落到蕭深身上。

到底是久場殺場的人,身上不免就帶了些血腥的氣息,尤其他的眸子冷下來時,膽小的人,怕是一見就要嚇得哆嗦。

可蕭深到是坦蕩蕩,半點閃躲的意思都沒有,擺出副君子作態,明明有求於人,卻還不把身份放低。

馮冀元看著看著,到不免露了幾分笑意。

瞧著他嘴角微勾,蕭深心頭一跳,暗道一句,“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