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坤到了洛城的信第二日一早就傳進了宮裏,連著關注著蕭家這邊動靜的武國公府也得了信。
隨後,蕭家又喚了牙行的買賣,要置宅子的消息,也被人遞到了良姑的耳朵裏。
良姑等著陶太後下了早朝,又應付了幾個有事回奏的大臣,才將這事兒說到了陶太後跟前。
“到是個會來事的。”
陶太後不鹹不淡的語氣裏,聽不出褒貶。
可良姑陪伴她久了,知她願意在這個事上說一句,便已然對蕭家上了心。
像陶太後這樣當權的太後,一但對哪個臣子上了心,不是好事,就是壞事。
於蕭家來說,肯定好處多於壞處。
呸……
壓根就隻有好處嘛。
良姑在心裏悄悄的腹誹一句。
麵上卻笑得一臉和氣,“娘娘壓了這些日子的旨意,今兒可是打算頒下去了?”
“嗯。”
陶太後還有許多國事要理,本來早就想把擬好的旨意頒下去了,隻聽馮冀元跟她回了,大年初一,蕭深去借隼的事兒,便把這旨意往後壓了壓。
如今蕭定坤都進了城,這旨意自然就要頒下去了。
“你親自帶人過去。”
良姑心中有數,不推不托的曲了膝,“奴婢吩咐佩霞佩錦進來服侍娘娘。”
“嗯。”
陶太後點了點頭,良姑向後退走幾步,這才轉身出了殿,尋了佩霞、佩錦過來。
交待好殿裏的事兒,她領了宮裏的內侍,親自去了蕭家治觥裏的宅子傳旨。
且不說蕭深這邊如何接旨,宮裏,良姑前腳才走,馮昭這邊就得了信。
太皇太後壓著火氣,告訴馮昭,“你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那天晚上當著群臣的麵,說得鏗鏘有力的,可話說過了,連動靜都沒有了,本來做事都該趁熱打鐵的,她到好,等到熱火褪了,鐵都涼了,才想起來再往裏加炭,有用嗎?”
太皇太後一副替馮昭抱屈的模樣。
馮昭聽得耳朵都生繭子了,與她同仇敵愾也做了好幾天了,自己有點膩歪,不耐煩配合她,便隻嘟著嘴,靠著那兒不說話。
隻她這副模樣,太皇太後瞧著就以為馮昭是把她的話聽進去,又不反抗陶太後,所以才這麼“悶悶不樂。”
太皇太後就心疼的抹起眼淚,“阿昭啊,好孩子,你別難過,左右也就這些時日了,等良姑回來,我就讓墨姑去顯陽殿那邊問問,你什麼時候出宮,姑祖母實雖然無力阻止,可讓你在嫁人前,再痛痛快快的,還是能做到的。”
意思好像是說,她留在宮裏,就不能痛快了,非得出宮,才好。
不過,出宮至少不用天天來陪著太皇太後說話了,這點,馮昭挺滿意。
她擺出一副感謝的模樣,可憐巴巴的看著太皇太後,“姑祖母,那康寧出宮了,你不就沒人陪了。”
唉喲,這孩子,這個時候,還一心巴火的惦記她呢。
太皇太後就更加覺得,人啊,多留念想好。
她忍著濃濃的“不舍”,推著炕桌上,康寧受吃的小點心,到她跟前,撐笑道:“你不在,姑祖母就可以天天偷吃我們康寧愛吃的這些種小點心了,到時候,姑祖母咬一口,就能多想想我們康寧吃的時候,那副小饞貓的樣子,姑祖母就會覺得,康寧並沒有離開姑祖母,姑祖母就不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