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土煙?”
陶太後這下可真意外了。
富家子弟沾染惡習著實不少,可大多都是吃喝嫖賭,惹上土煙的,還真不多。
良姑也道:“可不是嗎。”
語氣裏,頗有些可惜的意思。
沾了那玩意,金山銀山也不夠揮霍啊。
陶太後想著那孩子,“年紀也不過十五、六吧……”
“娘娘好記性,過完年,正好十六。”
“自作孽。”
不比一般的女人,陶太後雖也有可惜之意,卻並無可憐之心。
腳下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做錯了事,承擔後果,無可厚非。
良姑又道:“那宅子急著脫手,平常怎麼也能賣上一萬多兩,蕭家隻用了五千兩便買到了手。”
陶太後:“……”
這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陶太後失笑般搖了搖頭。
佩霞進來回稟,“娘娘,墨姑在殿外候著呢。”
“想來是壽康宮那邊有什麼話傳。”
良姑猜測著。
陶太後點頭示意,“把人帶進來吧。”
佩霞曲了膝,退後兩步,轉身去了殿外,不一會兒,墨姑便隨她進了殿。
“給太後娘娘請安。”
“起來吧。”
陶太後隻動了下手指,良姑已經上前扶了墨姑起身。
墨姑恭敬的道了謝,便兩手交疊著擺在小腹前,垂眸回話,“太皇太後想讓郡主明天回武國公府待嫁……”
“正該如此。”
不等墨姑再往下說,陶太後便截了她的話,並道:“還有別的事兒嗎?”
感覺,有點拿她當瘟疫似的。
墨姑搖了搖頭,“沒有了。”
“回吧。”
墨姑曲了膝,緩緩後退。
“奴婢送姑姑出去吧。”
佩霞上前引著墨姑出了顯陽殿,一路送她到了顯陽殿門口,這才曲膝話別,“姑姑路上好走。”
既是得了陶太後放行,馮昭便著手準備了回武國公府的行李。
其羽館。
瓊琚帶著采蒿、采顰對著單子,冊子,一樣樣的將馮昭在宮裏用過的東西都裝箱入冊,指揮著有力氣的婆子將一箱箱整理出來的東西都歸攏到一間屋子。
這一趟出宮,便不會再進來了。
就算是進來,也是探親,不可能常住了。
“姑娘,這西間都擺滿了,你看,要不要再開間屋子?”
抬箱子的婆子袖著手過來回話。
瓊琚理所當然的說道:“把西間裏麵的門打開,東西往耳房擺。”
這是連通的。
隻是耳房往常晚上都會住服侍馮昭的宮女,這要是擺過去,婆子問道:“那采蒿、采顰兩位姑娘晚上就怕沒地方睡了。”
采蒿正忙著一件件的擺放馮昭用過的古董,聽了這話,回身一笑,“怎麼會沒地方住,這院了裏又不是隻耳房,實在不行,我就在宴息室卷個地鋪得了。”
采顰也從行李箱裏抬起頭來,笑道:“就是,宴息室連著郡主的內室,晚上睡地上,也不覺得涼,我跟姐姐作伴,讓瓊琚姐姐在郡主屋裏打地鋪,咱們仨正好能倒著睡。”
婆子原是想著郡主身邊的人都嬌貴,可這會兒一見一個兩個都這麼說,她便袖著手又開始招呼起其它幾個婆子動手挪箱子。
采顰蓋攏的那一箱子都是馮昭夏季的衣裳,不怕磕碰,采蒿蓋攏的那個箱子就金貴許多,看著婆子們抬起時,還不忘囑咐,“落地時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