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他自己心裏的念想罷了。
祖父、祖母年紀大了,對這些小兒女的事,不上心也是正常的。
這般一想,陶陽心裏一苦,竟不由自主的流露在表情上,連再開口說話時的情緒,都顯得低落許多。
“我去見武國公府,想著這麼大的事兒,總該問問阿昭,有沒有想要的,我這個做表哥的,可能幫上些什麼。”
“嗯,從小你們表兄妹感情就好,這個時候,你能想的這般周到,也是盡心了。”
文國公夫人說得一臉欣慰,甚至,還頗為鼓勵陶陽這麼做。
隻她越是這樣,陶陽心裏就越難受,偏,這種難受還隻能自己默默的承受著。
他覺得心裏仿佛被針紮著,絲絲痛意不絕。
可他隻有忍著。
努力的忍著。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做出一副認同的模樣,附和著老夫人的話,“祖母說得對,不過,我看武國公夫人還有世子對阿昭的事兒,都盡心的很,也沒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便回府住了一晚,早起的時候,趕著城門開便出了城。”
得知唯一的外孫女婚事正進行的有條不紊,老夫人放心的笑了,並對陶陽說道:“你祖母這會兒也不知道從沒從溫泉裏出來,你過去看看,順便把阿昭那邊的事兒,也跟你祖父說說,他呀,嘴上雖然什麼都不問,可心裏,惦記著呢。”
老夫人一副我最知道他的模樣,仔細交待著陶陽。
陶陽聽得點頭,起身與老夫人告辭,“既如此,我這就去祖父那裏瞧瞧,祖母這邊,就有勞桂姐了。”
說著話,他抱拳,衝著桂姐做了個揖。
桂姐忙笑說,“世子放心,老夫人這兒,有奴婢呢。”
雖然沒還全禮,可桂姐還是衝著陶陽頷了下首。
陶陽再度衝著老夫人道了句別,這才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路兒在院子門口等著,瞧見人影,麻溜的迎了上來,小心問道:“世子爺,咱們去哪兒?”
“去老太爺那兒。”
陶陽目視前方,大步趕超了路兒,一人當先的朝著蓄了溫泉的池子那邊走去。
透過窗紗,桂姐一直瞄著陶陽出了院子,不見了蹤影,才重又走回到臨窗的炕邊,摸了摸炕桌上已經沒有多少熱氣的茶盅,親手換了一杯,遞給老夫人,看著老夫人在鼻子下方嗅了嗅,又品了品,才開口道:“依奴婢看,世子這次,隻怕是把苦水都咽進了肚子裏了。”
話落,她忍不住憐惜的歎了口氣。
世子,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相處下來,也有很深的感情了。
如果可以,她也盼著他能心願得成,可世上的事兒,總是這般身不由己。
文國公夫人瞅著桂姐那副憐惜樣,也忍不住歎了口氣,放下了茶盅,指著剛剛陶陽坐過的位置,吩咐了桂姐,“你也坐下說話吧。”
“謝老夫人。”
桂姐謝了坐,卻謹守著身份,隻搭了半邊屁股,兩隻手規矩的疊在一處,落於小腹前,挺直了背脊,安靜的等著老夫人開口。
文國公夫人眸子裏的情緒,更是心疼與不舍交加,此刻與桂姐說話,亦是真心感慨,“這孩子的心思,早幾年,我跟國公爺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