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裏,掌櫃得知多了好幾位客人,如同店小二一般,也跟著驚訝了一下,隻不過,他比小二沉穩些,驚也不過微張了下嘴,便迅速收斂起來。

扯了小二的衣袖攆道:“行了,這桌都付過銀子了,有人吃,總比浪費了好。”

小二:“……”

說得,好像酒樓以前沒浪費過席麵似的。

若是裏麵用膳的聽到掌櫃的這番話,少不得又是一番拉扯。

難不成,柱國公府的嫡孫、嫡孫女們出來用個膳,還要靠別人施舍?

當然,這會兒她們的確也正吃著陶陽付過銀子的酒席,實在是眾人都無法阻攔食物對這位表小姐的誘惑。

……

從酒樓出來,陶陽知道馮昭壞了胃口,卻又怕她挨餓,便提議道:“咱們要不換家酒樓,可好?”

要是再遇到不識趣的人呢?

一想到再碰到像柱國公府這般不識趣的姑娘、公子的,馮昭就倒了胃口,連著對這條街的興趣都弱了許多。

忽然間,她就想到了上次蕭深帶她去的大市集,“要不,咱們去治觥裏那邊集市的夜市吧。”

“會不會太亂了?”

陶陽下意識的皺了眉,不讚同道。

馮昭到沒想那麼多,再加上同蕭深去過一次,也沒怎麼樣,便有些不以為然,“表哥熟識的那些人想來找樂子也是到這一帶,若是再遇上一、兩個,那咱們倆還不如直接回府呢。”

到時候,碰上馮思遠,陶陽又逃不掉一頓酒了。

明明是自己想去,這下子反倒成了幫陶陽的忙。

陶陽忍笑,想著自己好歹也有幾下功夫,雖不似馮思遠武將出身那般精湛,可憑著文國公世子的身份,再加上一點拳腳,護住馮昭,想來也不難。

既如此,他就不掃馮昭的興了,隻提醒她道:“那邊雜亂,下了車,不許亂走。”

“知道啦……”

馮昭拉長的音調,一副“你真囉嗦”的表情。

明明是為她好,卻變成了被她嫌棄,陶陽說她不得,一時無奈,隻能暗暗在心中腹誹,等到了地方,他多顧著些,也就是了。

隻,有人就這麼不識趣,就算他想了著,偏偏還不給他機會。

從青陽門到治觥裏的大市集,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要繞過西明門,一條路要穿過銅駝街。

趕車的婆子對城裏的路熟,直接選了銅駝街那條相對近一點的路。

陶陽騎著馬隨行在馬車旁,隻覺得這路越走越熟,待看到離銅駝街不遠處的那兩具標誌性銅駝建築時,脫口問婆子,“這條路也通大市集?”

婆子到像是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登時就笑了,“世子爺想來沒去過那邊,但府裏的下人應該都知道,穿過銅駝街,橫跨官署街,再往前走一裏地不到,就是調音裏和達貨裏中間的那條街,大集市就在那條街裏。”

言下之意,到是府裏的下人常走似的。

想必,這常走的人裏,趕車的婆子也包括在內吧。

馬車外,陶陽和婆子的對話稀稀拉拉的透過車簾傳了進來,瓊琚便想到了蕭家新買的宅院就在銅駝街,不由,就小聲對馮昭說道:“聽說,蕭大人這些日子在衙門裏告了假,專門督辦修繕宅子,準備迎郡主進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