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墨姑半點不含糊,明明白白的點了頭。
可她這一點頭不要緊,馮昭卻嚇了一跳,聲音都不自覺的高了個音調,“知道?”
墨姑聽出她的不相信,不以為意的笑了下,“郡主是奇怪,奴婢怎麼會對軍營的事兒有所了解,對吧?”
馮昭並不否認的點了頭。
她覺得自己前世當了幾年的皇後,都不知道軍營的事兒,墨姑不過是太皇太後信得過的內宮女官,雖說也替太皇太後辦了不少的事兒,可這些事兒,她原以為都是宮裏女人的手段,宮外傳遞消息給平順王而已。
怎麼會跟軍營扯上關係?
墨姑到是不藏不掖,極有誠意的說道:“奴婢曾跟郡主提過,娘娘一直想幫平順王登上大位。”
這一點,馮昭清楚。
更清楚為了這個目的,太皇太後的手段,太皇太後的無情。
不由的,她臉色就冷了許多。
墨姑理解為,她是因為對太皇太後過於信任了而引發的失望,傷心。
也可以理解,畢竟康寧郡主才十幾歲,還是個孩子。
身邊本以為是親人的長輩,竟然在她幾歲的時候,就滿腹算計,任誰知道了,也會受不了的。
而康寧郡主能把這份傷心壓抑在心,偽裝自己渾然不覺,還未被太皇太事察覺,這份隱忍,也非常了不起了。
更了不起的事,在隱忍之餘,還能策反了太皇太後身邊最為倚重的兩個人,更讓墨姑對康寧郡主的手段,刮目相看。
雖然康寧郡主並非皇室貴女,可這份心計,手段,到底是長在皇宮裏的女孩子,耳濡目染,自學成才。
有了這樣的認知,墨姑就更願意把自己的前途,願望,都押在康寧郡主身上。
因此,對她已經到了知無不言的地步。
她道:“奴婢雖說是白菊出宮後,才接了她的位置,做起了太皇太後和平順王之間傳遞消息的橋梁,可在這之前,奴婢就留心過,白菊除了給平順王府傳遞消息外,還跟氓山大營的統領頗有交集。”
“氓山大營的統領?”
馮昭又是一駭,怎麼說也是當過皇後的人,對氓山大營的重要性,她聽劉憲提過,對氓山大營統領的任用,自然也不可小覷。
那是守衛皇城的一道屏障,也是當朝皇室手裏的一把利箭,是皇帝防備著哪個臣子作亂的護駕人馬。
這會兒,馮昭忽然就想通了蕭深為何讓周康來給她送信。
必然是氓山大營裏有與太皇太後首尾相應的人。
一想到此,馮昭頓時背脊生涼。
她不該忽略的。
瞳仁一縮,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成拳,修整圓潤的指甲這會兒微微刺痛著掌心,讓她後怕的問起了墨姑,“你可知道,太皇太後在氓山大營都收買了哪些人?”
“奴婢隻知道氓山大營的統領夏侯堂受過太皇太後的恩惠,其餘還有沒有旁人,並不能說清。”
墨姑實話實說,“這還是奴婢以前細心留意太皇太後往返的信件裏,偶然看到的一個名字,等到奴婢接手了白菊的事務以來,氓山大營的事兒,太皇太後雖然也讓奴婢送了兩回消息,可收消息的人隻是宮裏一個普普通通的宮女,奴婢根本就見不到消息最後落到誰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