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是關於周康的,畢竟蕭深娶了妻,他們這些跟著蕭深的人,眼睛就得擦亮點。

周行自身身體不好,心裏對生死看得也不那麼在意,全當多活一天,就享了一天的福,占了老天爺一天的便宜,但對唯一的兒子,還是希望他過得好,並且能完成他未成的事業。

而這一切的指望,他自然就期盼到了他全心付出的蕭深身上。

所以,能與蕭深的妻子,康寧郡主打好關係,又成了不可必免的事。

周行夫妻這樣的打算,馮昭現在自然不知道。

她這會兒正被瓊琚催著早睡。

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是一場約定的婚禮,一場戲,她竟然生出緊張之意。

非但如此,姚氏還怕她不夠緊張似的,送了一卷春宮圖給她。

當然,姚氏的原話不是讓她嫁過去就跟蕭深行周公之禮,而是讓她在身體不能行周公之禮前,也要適當性的用別的手段拉攏住蕭深。

姚氏以過來的人身份,仔細的對馮昭說道:“不要以為男人和女人之間成了婚,躺在一張床上,除了周公之禮外,便沒別的什麼。”

難道還有別的什麼?

馮昭前世又不是沒嫁過人,跟劉憲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大多都會行一次周公之禮。

當然,劉憲也不是每天晚上會躺到她那張床上去,除了新婚那個月躺的次數多些,平常都是遵照著宮裏的規矩,初一、十五帝後都要同寢,平時的日子便沒有要求。

她是習慣了宮裏生活的人,對這樣的規矩也沒有排斥感,自然是劉憲在規定的日子留宿後,別的日子,她就不搭理了。

可姚氏現在跟她說的話,完全不似前生她所經曆的,所聽到的。

姚氏一本正經的教她,“你現在年紀小,還不能行房,但蕭深不同,他已經十八了,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新娶的媳婦又是如花似玉的,他難免心動,雖然,我已經讓你大哥、你伯父,還有姚嬤嬤提醒了他,但事到臨頭,他未必能記住那些提醒。”

美色在前,姚氏對蕭深的信心不夠強。

當然,就算蕭深真的忍不住,她也能理解。

隻是,理解歸理解,不代表理解了就要成全,她不是蕭深的親娘,一門心思隻顧著蕭家傳宗接代,兒子舒服不舒服,她得管著馮昭,得保證馮昭身體好好的。

所以,在不破壞夫妻感情的前提下,姚氏幾乎是傾囊相授,“到時候,你且順從他一些,可以這樣……這樣……”

姚氏咬著馮昭的耳朵,一句一句的教著她,又裝作沒看到馮昭紅得滴血的麵色,把送來的春宮圖打開,一張一張的為她講解起來。

說實話,就是親閨女,姚氏也未見得能做到這般。

可她實在是心疼馮昭,又對馮昭的親娘,留有一份念想,這會兒隻盼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教給她,在她無法陪伴在馮昭身邊的日子裏,能讓她過得順順遂遂,夫妻和和睦睦的。

這些話,兩輩子回起來,馮昭真是頭一次聽說。

臉皮著了火一般,心裏卻感激著姚氏。

她雖然羞臊,可眼角的餘光同樣瞟見姚氏不似言語間的鎮定,她臉上也有可疑的紅暈,隻不過不像她這般明顯罷了。

有了這樣的比較,馮昭勉強平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