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樣的震懾,誰還敢進新房胡鬧?
可這麼熱鬧的事兒,又能一堵康寧郡主真容,錯過了,實在太可惜了。
一個,兩個,三個……
一個個眼裏都明晃晃的掛著可惜,偏又一個個沒那膽子衝撞了當權太後娘娘派來的人。
咕嚕……
不知誰的肚子叫了一聲。
往常,不在知己好友麵前,這可是失禮的行為,但這會兒卻恰似一道鍾鳴,給機靈的人提供了脫身又不掉麵子的機會。
“哎呀,折騰了一天,我這肚子都開始抗議了,要不,咱們先回去,吃了喝了,再過來湊熱鬧。”
說話的是最先看出那兩個守門的丫頭身份不同的人。
眾人頓時心照不宣的各自擰身,或是捂上自己的肚子附和一句“不提還不覺得,這一提,可不真覺得饑腸轆轆”。
得,連饑腸轆轆都出來了。
看著這幾個識時務的公子哥轉身,繃著臉守門的兩個丫頭嘴角也抑不住的揚了揚。
還賴在新房裏不願離去的蕭深自然也很高興,本來他也不願意放別人進來打擾他和馮昭相處。
可盼走了新房外準備偷窺湊熱鬧的人,卻疏忽了守在新房裏的喜娘。
之前就催了一遍的喜娘,被新房外探頭探腦的聲響影響了一會兒,本還擔心著那些公子哥們不知輕重的闖進來,到時候她都怕護不住新娘子,被這些人胡鬧了去。
好在最後這些人相約離去了,喜娘心口就是一鬆,趁熱打鐵的趕起了新郎倌,“賓客都尋到新房了,儀賓也該出去敬酒了。”
新郎倌一出去,她再交待新娘子幾句,就不用留下來伺候了,隻要出了這個屋,那些貴人們再打算怎麼鬧,跟她也沒幹係了。
喜娘自知身份,也知道今天來參加婚宴的來賓身份都不低,不是她一個喜娘能惹得起的,所以,還是避開為妙。
蕭深哪知道喜娘這番心思,幾次三番被趕,他眉眼間就多了抹嫌棄。
覺得喜娘不會來事兒。
但當初定下喜娘的時候,他也尋了好多人打聽,說這個喜娘牽手的姻緣,樁樁件件都是順心如意,夫妻和美,子嗣興旺的,雖然不是官媒,但卻比官媒的名聲還響。
蕭深打聽那人也是能托底,說得上話的,那人就悄悄告訴蕭深,之所以官媒保媒的名聲沒這個喜娘響,大多是因為官家結親,多是看重利益,少重情意,所以,成了婚後的夫妻未見得就是相處喜歡的,更多的是聯係兩家共同進退的責任。
蕭深能理解,卻不喜歡他和馮昭的婚姻摻進這樣的利益。
當然,不管這場婚禮能得以舉辦的前提是什麼,他都隻願看到他和馮昭能順順利利,和和美美,夫順妻旺的局麵。
因此,這個喜娘幾乎是他親自敲定的。
之前的流程也看出這個喜娘極懂眼色,也會說話,一張嘴未語先帶笑,渾身上下處處都透著喜氣洋洋的感覺。
可這份感覺,怎麼到了尾聲,就沒了呢?
蕭深的不樂意張顯在臉上,偏又與他周身的喜色不衝突。
這是個極為矛盾的表像,馮昭被他拉住了手,感覺著他輕輕晃著自己的手指,有點——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