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深自來都是自己打理自己,很快也收拾了妥當,等著被采蒿、采顰伺候的妥帖的馮昭也收拾利索,便吩咐著空出手來的采蒿,“去給郡主端點早膳過來。”

馮昭聞言,不由從妝奩前轉過頭來,看著蕭深問,“用了早膳再過去,會不會晚了?”

所謂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丈,忘了計較蕭深怎麼睡到婚床上去的馮昭,這會兒難得賢惠的不想讓蕭深在蕭家人麵前難做。

既然戲都做了,那就把全套做完吧。

她對早一點用上膳和稍晚一點,並沒太過在意。

隻她越是不在意,蕭深卻越舍不得她受委屈。

哪怕受委屈的不是情緒,而是肚子。

他先是看了眼聽了他的話並沒有立刻轉身離開的采蒿,輕頷下首,示意她可以照著他的交待去做,隨後也沒理采蒿是不是立刻就轉了身,而是輕聲對馮昭說:“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我爹就跟我說了,今天家裏沒多少人,長輩隻有他和姨娘,讓咱們多睡會,不必急著過去,左不過,趕在上半晌認了親就不算違禮。”

“這樣啊。”

馮昭對沒見過麵的“公公”有了幾分好印象,見此,便示意采蒿,“你去吧,順便也看看蕭大人那邊起沒?”

采蒿這時候才應了是,轉身離開。

隻她剛出了屋子,不知何時站在屋外的墨姑卻是皺著眉頭拉了她一下。

采蒿腳步便頓住了,偏首詫異的問道:“姑姑有事?”

剛想說她領了郡主的差事,正要去廚房,隻,墨姑也沒給她多說的機會,拉著她便往廊下西廂那側走了兩步,站定時,提點她,“雖說你是郡主的人,平時多聽郡主的吩咐沒錯,可你也得想想,郡主嫁了人,儀賓也是你的主子,在不觸動郡主利益的前提下,儀賓的吩咐,你也不能當耳旁風,知道嗎?”

“我……”

想解釋,可一想自己剛剛在屋裏所做的,好像……

臉上一臊,采蒿迅速反醒道:“姑姑說的是,一時沒改過來,以後我會注意的。”

見她反應快,也不推托,墨姑放心的鬆開了手,“行了,你去吧,這邊有我盯著。”

采蒿輕呼口氣,衝著墨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這才出了院子,朝著大廚房的方向尋去。

雖說是新院子,但蕭深體貼,怕馮昭帶來的人一時間不熟悉,走冤枉了路,耽誤辦差,便在每條路上設了半人高的木杆,上麵標了通往各處的指示牌。

當然,為了照顧不認字的奴仆,在寫了字的指示牌上,還有能描述出與字意相同的景或物的標識。

昨天到是沒注意,等采蒿一路順著指示牌成功的找到大廚房後,心裏不由對想出這個辦法的人,多了一分讚賞。

彼時,她還不知道這主意是蕭深想出來的。

當然,她也忘了問墨姑,明明人沒進屋,怎麼屋裏發生的事兒,她都知道呢?

疏不知,墨姑不僅知道,還同樣尋了機會在馮昭麵前把話給說了。

隻不過在馮昭麵前,她到沒挑采蒿、采顰的刺,而是提醒馮昭一句,沒有過門的兒媳婦屋裏伺候的人,哪能喊夫家的公公蕭大人,若是夫家下人也都這麼稱呼,便把姓氏去掉,免得聽進耳裏,都跟彙報公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