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深早就跟馮昭商量好了,所以,根本不需要姚氏勸說,她便笑道:“我已經答應了。”

姚氏還以為會費些口舌,到沒想到馮昭自己已經拿了主意,而且,聽著語氣,還不帶勉強的,心裏暗暗一琢磨,便猜到蕭深怕是說通了她。

一時間,竟覺得這兩人相處的比她想像的還要好。

有心想打趣兩句,卻瞧著她麵頰紅豔豔的,怕是說多了,再給小姑娘說窘了,便止了口,喋聲誇了起來,“咱們阿昭真是懂事呢。”

“嘿嘿……”

馮昭被姚氏拉著靠到了她的肩頭,舒服的泛起困來,含糊的嘀咕道:“嬸嬸,我困了。”

還像沒出嫁時一般,有什麼說什麼。

姚氏就喜歡馮昭與她這麼親昵,摸著她的頭,很想順從心意把她留下來睡個午覺。

可她又尋思著花廳那邊這會兒還沒個動靜,蕭深不會是被灌多了吧?

也可能是存了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情,雖然姚氏不是馮昭的親娘,但待她的心,卻已如親娘。

想著總不能把蕭深灌得太醉,便推了推馮昭,好意提醒她,“回門用了午膳就得離開了,你既是困了,不如,就讓人去花廳那邊喊上蕭深,一道回去吧。”

馮昭懶得動彈,不大情願的咕噥道:“怎麼這麼多規矩啊?”

姚氏被她撒嬌般的不滿逗樂了,硬是狠著心將她從肩頭推了起來,扶著她坐好,瞅著她沒骨頭的樣子,嗔道:“嫁人的規矩可不能破,忌諱些總比回頭犯了說道強。”

這也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意思。

姚氏堅持,馮昭就沒辦法再耍賴了,隻能指使起了瓊琚,“你去花廳那邊看看,要是叔叔他們還沒飲完酒,我就再歪一會兒。”

話落,還不忘向姚氏討便宜,“到時候,嬸嬸總得讓我歪一歪吧。”

姚氏一眼就看穿馮昭心裏的鬼主意,抬指點著她的頭笑啐了一句,“小人精。”

馮昭才不管人精不人精呢,反正她把話說了,回頭前邊散了就算了,要是沒散,她就賴在姚氏這兒歪個午覺。

雖然她每天都有睡午覺的習慣,可要是真有事,也不是非睡不可的。

但剛才用了午膳,她就特別的犯困,眼皮沉得很。

姚氏看著瓊琚快步走了,到底也不舍得馮昭在那兒硬撐著,軟了心腸,吩咐了翡翠,“快過來扶著郡主那邊躺躺。”

指著宴息室鄰窗的炕上。

翡翠早就準備了東西,這會兒姚氏一吩咐,她先讓碧岫她們把臨窗炕上的東西收一收,鋪了軟軟的褥子,這才伸手過來扶起了康寧郡主,引著她走過去,躺好,又搭了一床薄衿被蓋在她的腋下。

說也奇怪,躺下來,馮昭就覺得眼皮沒那麼沉了。

側著身子,手枕在頭下,她看著姚氏也走了過來,挨著她身邊坐了下來。

“不是困了嗎?”

姚氏瞧著她眉眼比剛才精神一些,好笑的問道。

馮昭吐著舌頭道:“可能是嬸嬸屋裏的味道,跟我自己睡的床鋪味道不一樣。”

“也不過出嫁兩日,怎麼就味道不一樣了?”

姚氏意帶逗趣的揶揄起來。

馮昭頓覺窘迫,急於解釋道:“才不是嬸嬸說的那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