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馮冀元卻想到了另一件事兒。

“淮陽侯一家一直等著阿昭一起離開洛城,蕭家這麼一變動,淮陽侯一家怕是要單獨起程了。”

姚氏還忘了這一層,被馮冀元一提醒,不由慎重道:“今天來不及了,明天吧,讓翡翠去跟阿昭說一聲,讓她做東,宴請淮陽侯府的女眷用個午膳,再安排點節目,賠個禮,回頭,我再準備點禮物給淮陽侯府的兩位小姐,你看怎麼樣?”

馮冀元到不怎麼擔心淮陽侯府的人會為難馮昭,畢竟淮陽侯府是太後娘娘的人,對馮昭該是禮遇有加的。

不過,禮多人不怪,雙方互相敬著些,以後馮昭到了淮陽地界,也好辦許多。

這樣一想,他就讚同了姚氏的主張,還道:“明天一早你就讓翡翠過去。”

姚氏也在心裏琢磨著,翡翠跟馮昭通了氣,宴請的日子就得往延一天,她再給謝家的兩位姑娘準備禮物,嗯,謝家那邊再進宮裏辭行,一來一往,這就要四、五天。

送走了謝家,到時候馮昭怕是也要跟蕭深人一道去北邊了。

一時,心裏又生出了許多的不舍。

隻,她以為這份不舍好歹能多維持幾天才開始,哪成想,宮裏麵,陶太後這會兒已經定了馮昭的行程。

“淮陽侯府那邊,你今天晚上送上帖子過去,再給謝家的兩位姑娘準備點小禮物,致個歉,等回頭你們到了淮陽,再好好聚聚。”

馮昭同姚氏一般,也疏忽了謝家人還等著她,這會兒陶太後既這麼安排,她也沒反對,“那我挑兩樣內造的吧。”

淮陽侯府雖然受太後娘娘器重,兩位姑娘也會缺金銀首飾,但內造的還是頗為稀罕的。

太後娘娘每年也會有賞賜,可比起給馮昭的東西,賞賜給謝家兩位姑娘的,在平常人眼裏或許是稀罕物,跟馮昭的一比,就見了高下。

而且,內造的首飾又不嫌多,謝家長女也在議親,等到將來嫁人,這些東西擺到嫁妝裏,都是給女兒家長臉麵的,到了夫家,也可被高看一頭。

畢竟是當權的太後娘娘賞賜的,意義又不一樣。

當然,馮昭身上雖然沒有權勢,但馮昭受寵的天下皆知,出她手的東西,不管質地如何,至少能擺明一種關係,謝家長女以後的夫家也不會沒眼色到輕易搓磨媳婦的地步。

萬一謝家長女跟康寧郡主的閨中關係就極好,一封書信告了狀去,那夫家可就別想有好日子了。

這些事兒,若是上一世的馮昭剛剛出嫁那會兒還不見得琢磨出來,但經曆了上一世的嫁人,又接見過無數次的命婦,還聽那些命婦們嘮叨過家長裏短的內宅關係,馮昭也有了許多的長進。

陶太後聽著便伸指笑點了馮昭的額頭,笑罵道:“機靈鬼。”

馮昭順勢就靠到了陶太後的肩上,語氣裏流露出濃濃的不舍來,“姨母,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前一世,她辜負了真正關心的她的親人待她的好,這一世,她是寧可自己赴湯蹈火,也要全了前世的情分的。

陶太後自打坐到了太後的位置,就生生練就了冷硬的心腸,很少有柔軟下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