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這麼一句話,蕭深轉身就掀了馬車簾子,從車轅上跳了下去。

不一會兒,馬車裏的馮昭就聽見他吩咐趕車的人,“你去幫幫她們。”

雖然看不見他吩咐趕車的人去幫什麼,可“她們”,想來就是瓊琚和采顰了。

果不其然,蕭深的話音落下不長時間,馬車的門簾子再次被人掀了起來。

這次上來的可不是蕭深,而是瓊琚和采顰。

兩人各自提著一個黑漆刻紋的食盒,笑眯眯坐進了馬車,由瓊琚對外麵說道,“可以走了。”

這會兒,外麵到沒有蕭深的聲音,隻餘車夫的聲音,“好的,瓊琚姑娘。”

聲落,馬車便動了起來,趕出一段路,馮昭沒再聽到蕭深的聲音。

等到與蕭定坤他們的馬車彙合後,一行人離了驛站,繼續趕路。

期間,瓊琚將昨天晚上新列的單子捧了出來,呈給馮昭,道:“這是驛丞送的土儀。”

單子上清楚的列舉了驛丞送上的東西,現銀兩千兩的銀票,還有一尊玉製的觀音,兩隻廣口官釉的花瓶,後麵標注著年份,非本朝製物,是前朝留傳下來的,市值,五百兩銀子。

粗粗算下來,這些土儀折成銀子,也要三、四千兩。

馮昭前世雖然當過皇後,可並沒有理過政,偶爾劉憲把前朝的事兒說給她聽,她也隻當有趣的笑話來打發時間,並沒下什麼心思,想探聽點什麼。

所以,這會兒看著這份土儀單子,她其實有些迷惑。

不明白驛丞為什麼給她準備這些東西。

而且,照她們行程的安排,這一路上至少要宿在幾個驛站,是不是其他的驛站也有這樣的準備,若是都按照第一個驛站準備的規格去準備,那她這一路至少也能斂到兩萬多兩的銀子。

她又不是缺銀子使,更不缺那些所謂的好東西。

她自己箱籠裏的好東西都是用不了的用,驛丞們呈上來的,連錦上添花都不足,收了還得專門往出騰箱子,找地方擺,反而是累贅。

一想到此,馮昭就覺得煩,不由就吩咐采顰,“你去把蕭深找來。”

“是。”

采顰曲膝應了,從馬車裏探出頭,習慣性的向車窗口的位置望去。

本來還以為能看見離馬車不遠的蕭深,卻沒想到自己落了先入為主的概念,這會兒蕭深根本就沒在她們馬車旁。

采顰就奇道:“儀賓去哪兒了?”

瓊琚頭也沒回的接道:“你出去站車轅上看看誰在馬車周圍,喊個人過來,讓他給郡主傳話去。”

“瓊琚姐姐真聰明。”

采顰笑嘻嘻的誇了瓊琚一句,然後就照著她說的出了馬車,站到車轅上向兩邊張望。

雖然蕭深不在,但馬車兩邊的護衛可不少,尤其,這護衛中,除了蕭深的人,還有馮昭出嫁時,武國分府陪嫁的一列人馬。

采顰朝著這隊人馬領頭的人招了下手,那人踢了下馬肚,很快就奔了過來,近前,恭敬道:“采顰姑娘,有何吩咐?”

對郡主身邊的人,這些侍衛都很客氣。

采顰認得這人,姓商,名隱,是這武國公府給的侍衛裏,功夫最好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