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為了給蕭深這句話加一道保障,采顰打發來的小丫環,正巧在這個時候求見。

知道是馮昭院子裏伺候的,蕭定坤這邊的人壓根都不攔,直接把人帶到了屋門口候著,進去稟了一聲,“郡主屋裏打發人來傳話了。”

蕭深臉色登時一緊,人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力度太大,帶得椅子都“吱嘎”的挪動一下。

蕭定坤比他還快的吩咐道:“把人帶進來。”

“是。”

回稟的人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麻溜的退了去,帶了小丫頭進來。

蕭深還保持著站著的姿勢,一副隨時可以離開的樣子。

蕭定坤也不管他,隻盯著進來傳話的小丫頭,快語道:“是郡主讓你過來傳話的?”

小丫頭年紀不大,禮數到是很周全,先是衝著兩位主子行了一禮,才搖頭道:“是采顰姐姐讓奴婢來傳話的。”

“采顰讓你傳什麼?”

這句是蕭深問的。

不難聽出,他嗓音有點緊。

小丫頭低眉道:“采顰姐姐說,郡主剛剛醒來,喝了藥,跟佩霞姐姐說了幾句話,這會兒累了,又歇下了,期間,一直沒說不舒服。”

蕭深是最了解馮昭身體狀況的,之前哪次醒了,都要折騰一、兩次的,這會兒聽小丫頭這麼一說,不由的追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小丫頭哪敢撒謊,“采顰姐姐是這麼跟奴婢說的。”

話落,她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瓊琚姐姐和佩霞姐姐已經去尋吳大夫了。”

“好,好,好。”

蕭定坤這會和可算是信了兒子的話,連日的提心吊膽,總算得以緩解,連道了三聲好後,笑嚷道:“大牛,合二兩銀子的賞錢來。”

他喊的大牛,就是許大牛,剛才帶小丫頭進來的長隨。

聽到主子的招喚,許大牛習慣的摸出袖口裏準備的賞銀,掀簾進了屋,遞給了回話的小丫頭。

小丫頭道了謝,恭敬的接過,福了一禮,便退出了屋子。

蕭定坤瞧著,就有心情跟兒子開起了玩笑,“這世家培養出來的奴婢,身上都帶著一股清高勁。”

就說這賞銀吧,一般府裏的丫頭、小廝,見了二兩銀子的賞,指不定就得謝天謝地個沒完沒了,嘴上說得一堆討好的話。

可郡主院子裏的丫環,婆子,別說是二兩,就是五兩,十兩,蕭定坤也不是沒賞過,就沒見過哪個下人因為得的賞銀多而失態。

蕭深一見蕭定坤那副感慨的模樣,就猜到了他下句話要說什麼。

原本他也覺得沒什麼,而且,真順了他爹的意,也不會累著馮昭,左不過她身邊的人拿出一個,都足夠教教府裏的下人了。

全這次馮昭一病,他忽然就不願意讓馮昭多操心了。

就是她身邊的人,也都該把精力放到馮昭身上才好。

家裏那一攤子,左右都有姨母在管著,這麼多年,大家都習慣了,也不必要非糾正過來。

他就趁著這個機會跟他爹說了,“爹,我跟郡主在家也住不了幾日,祭過了祖,擺過酒,我們就得起程,這府裏的事兒,你要是想變通,也找姨母商量去,郡主這邊,你就別打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