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祿當時就讚同道:“正是,身體是大事,郡主從小養得金貴,怕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吧。”

說得像是他對康寧郡主多了解似的。

蕭定坤哈哈點頭道:“可不是嗎,大人不知道,郡主過門第二日給我敬茶的時候,我一瞧她那細嫩的胳膊,生怕端著茶杯把手腕都給傷著了。”

“哎呦,你可真是福氣啊。”

祈天祿很羨慕的看著蕭定坤,實心實意的讚了一句。

蕭定坤臉上明顯流露幾分得瑟,尤其看到本地的知府對他都流露出羨慕的眼神,他那顆燥動的心,便多了蠢蠢欲動的痕跡。

蕭深早就料到了離開洛城,回到他爹自己的地界,隻怕他爹這性子就有些按壓不住了。

雖說這事兒是挺有榮光的,可在洛城的這些日子,看多了真正世家豪門的內斂,不由的,他便有心在這上麵糾正糾正蕭家的門風。

當然,他不可能把蕭家立時就改造成洛城那些勳貴人家的樣子,當然,那些勳貴人家,也不是個個都能讓他看得上。

畢竟,所謂的勳貴,也有一些虛有其表,內裏敗壞的主。

但所謂去其糟粕,取其精化,吸收那些好的,篩出那些不好的,他還是很樂意將蕭家一步步帶到另一種高度。

當然,這種高度,還需要他付出努力。

比如,這會兒他就得按壓住他爹膨脹的虛榮心,趁著他爹沒繼續炫耀,忙搶了句,“沒想到我剛回來,就和祈大人有緣的碰上了,要是祈大人不嫌棄,不如到家裏喝口熱茶,咱們坐下說說話。”

到底是進了洛城走一圈的人,回來說話都比原來細致了。

一句有緣,可省略了許多。

而祈天祿既然刷過了存在感,自是按著與邵氏商量好的,尋了由頭,客氣道:“之前隻知道你們府上一直派人盯著城門口,也不確定你們父子回來的準確日子,沒曾想,難得我今兒休沐,想到街上看看,體察體察民情,竟被你們家這邊的鞭炮聲吸引過來,之前還隻當哪家娶媳婦呢,沒料到,竟是你們父子並著郡主一行回來了,我就是許久沒見子稽了,有些想了,這才上來聊兩句,現下,你們父子估計也累了,我也不在這兒多呆了,繼續體察我的民情去,你們該回府回府,該歇著歇著,等哪天你們緩過來了,咱們再到一處,喝茶,談談防務。”

擺足了父母官的好形象。

蕭定坤又客套的留了兩句,就是蕭深,也主動挽留著,“大人都到門口了,怎麼也得進去喝口茶吧。”

祈天祿聽了不由大笑,“隻怕你們這個家,你除了知道大門朝哪開,裏麵的情形,也是兩眼一摸黑吧。”

“嘿嘿,這有什麼。”

蕭深知道祈天祿是說他也沒邁過新家的門檻呢,自己摸著頭,很不客氣的說道:“左右家裏有徐叔呢,祈大人隻管放心,進了門,保管領不丟您。”

“還行,天子腳下走一圈,可也沒忘了你徐叔。”

祈天祿似乎很是高興蕭深提起他徐叔時的口氣。

對蕭家,他自然不陌生,蕭定坤身邊幾個能幹的人,他那也是掛了號的,而蕭深能在皇城浸染過,還保有這份赤誠,落在他眼裏,便多了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