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見得都拔掉,最好是稍做修剪,然後在該消失的時候消失,該存在的時候存在,就完美了。

他這邊耐心的等著瓊琚幾人出去,瓊琚卻看著馮昭等吩咐,馮昭還以為蕭深有什麼話對他說,便衝著瓊琚幾個頷了下首,由此,瓊琚才帶著采蒿、采顰出了屋子,卻沒有走遠,而是守在了廊下。

蕭深耳力好,從幾人的腳步分析,輕易的辨出幾人的位置,心下又是一讚,嘴上卻不提幾個丫環,還揪著之前的話問馮昭,“這屋子有什麼不喜歡的嗎?”

嘴上問著喜歡不喜歡,目光卻不看這屋子裏的擺設,臉上擺出的態度,更是馮昭肯說,他就有辦法辦到。

馮昭覺得蕭深這會的神色大有一副沒什麼事能難倒他的自信,雖說張揚了點,但自信起來,還挺神采飛揚的。

要不要打擊一下呢?

她忽然露了頑皮的笑容。

蕭深眸中突顯緊張。

馮昭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撲哧”一聲,笑道:“你別緊張,我沒覺得哪裏不好。”

本來,是想逗一逗他的,可不知道為何,在看到他繃緊了身體時,馮昭竟然放棄了先前的想法,而是寬宏大量的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采蒿親自監督收拾的院子,屋子,能有多少不妥?

無非是擺件什麼的少些,珍玩少些,屋子小些,但這些馮昭都不怎麼看在眼裏,她心裏始終想的,都不是如何溶入,而是她隨時都在準備著離開。

要求低了,苛求自然就落了下來。

蕭深一聽她如此輕鬆的語氣,還有心情玩笑,顯然對家裏的布置還是滿意的,不由的,就鬆了口報,連帶著肩膀也垮了下去,自嘲道:“還好你沒說這裏沒有你在洛城時瞅著舒服。”

“你怎麼會那樣想?”

馮昭奇怪極了,一手撩了膝上的薄衿,一手拄著床,人坐了起來,“我看起來像是很容易為難人的人嗎?”

蕭深:“嗬嗬……”

但笑不語。

這是什麼意思?

馮昭鼓起了眼睛,心裏暗道,就知道這家夥不能好好對待,沒好氣的白著他道:“嗬嗬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

蕭深這會兒神經正常了,攤著手道:“就是高興的意思唄。”

高興?

嗯,馮昭不明白,這有什麼高興的?

難道是她沒為難他?

但她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又沒做錯事,為難他幹什麼?

就在馮昭胡猜亂想的時候,蕭深仿佛鑽進了她的肚子裏,變成她肚子裏的蛔蟲,將她肚子裏小九九看了個一清二楚,所以,說話便有點賣關子的意思,拖長了音調,道:“我是高興……”

忽然就不說了。

可馮昭發現,這家夥把嘴角翹的老高,盯著她看,是幾個意思?

其實,意思很簡單,蕭深也不賣關子,很是大方的說道:“我很高興,你把這裏當成家。”

“家?”

馮昭差點沒笑出聲。

實在有心提醒蕭深一下,她和他的關係,蕭宅,於她,能用家來形容?

可蕭深就這麼認定了,還是非常確認的同她點了頭,“就是家啊,隻有在家,才不會諸多挑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