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沒睡夠的。
馮昭麵上不自覺的流露出勉強,蕭深看的就有些心疼,脫口就道:“要不,今天家宴不過去了。”
話一出口,蕭深就知道不妥,且不論旁人,他爹可是非常盼望著這頓家宴呢,若是馮昭不去,他爹一定會很失望的。
可比起他爹的失望,蕭深心裏的天秤無法控製的偏向了馮昭這一頭。
這樣的答案,還真讓馮昭愕然了一下,不過,也就是那麼片刻的愣怔,回過神來,她慵懶的情緒就精神了一些,笑道:“還是算了。”
再說,既然她都被喚醒了,再讓她躺下睡,怕是一時半會的又睡不著。
她就示意著瓊琚伺候她起身。
瓊琚也沒想到蕭深會這麼順著郡主,還能為郡主推了家宴,心裏高興他對郡主的好,見郡主堅持要去,便主動湊上來,彎腰伺候著郡主穿鞋。
蕭深見此,就覺得馮昭這麼做,一定是為他考慮,心裏既是感慨,又忍不住透著高興,眉眼間的心疼雖在,但眼裏的神色浸染愉悅。
他忍不住就跟著張羅起來,“衣服準備好了嗎,拿過來我看看?”
說得好像他能跟著參謀似的。
馮昭就被逗樂了,“嗬嗬”笑道:“你又不懂,看了能怎樣?”
蕭深不覺得被埋汰,臉上掛著笑,一副到時候給你驚喜的模樣,堅持道:“我聽人說,衣飾搭配這一塊,男人和女人的角度不一樣,穿出來的效果也不一樣,沒準,她們選的,就沒有我選的討你喜歡呢。”
她們,指的自然是采蒿她們。
論起來,采蒿她們可都是太皇太後、太後娘娘挑給馮昭的人,伺候她的時間哪個不比蕭深的時間長,這會兒分明被挑釁了,采蒿樂得應戰,指著內室靠牆的一處屏風搭起的衣架子,道:“郡主的衣服在這邊。”
蕭深、馮昭等人就都看了過去。
馮昭麵上帶著笑,由瓊琚扶著坐到了妝奩前的椅子上,透過鏡麵,促狹的看向已經邁步朝著衣架走過去的蕭深,趣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采蒿也站了過去。
瓊琚瞧著這幾人似小孩子們非要爭論個高低,抿唇忍笑,側低了頭,從妝奩前的匣子裏,挑了一對碧玉的珠花插在馮昭的頭上比劃起來,還道:“郡主覺得這個可好?”
馮昭便收回了看向蕭深那側的目光,瞧著鏡中的自己,點了點頭,“可以。”
雖然瓊琚沒加入到幾人的爭鬥裏,但顯然,她選的首飾是配了采蒿選的這身衣服的。
馮昭心裏明鏡一般,卻不開口道破,任由瓊琚幫她上了妝。
齊整了妝麵,就要換衣裳了,這邊,蕭深也認了輸,道:“采蒿的眼光不錯。”
撲哧……
采蒿還當蕭深能說出多高的見解呢,或者,幹脆讓她把郡主的箱籠開開,翻翻找找的比較一番,哪成想,這麼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通,直接就給了一句“不錯”的話,豈不是顯得她小肚饑腸?
想雖然這麼想,但她笑的可一點不客氣。
蕭深到也不窘迫,臉皮都沒紅一下,伸出手,主動的取下衣架上的褙子,招呼道:“采蒿把裙子拿下來。”
馮昭透過鏡子就瞧見蕭深捧著褙子,采蒿捧著裙子,一前一後向她走來。
走來到也罷了,走過來,竟沒有要出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