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都沒抬起來,蕭深一句“免禮”扔下,人已經如一陣風般,從她眼前刮過了。
不一會兒,內室就響起了馮昭和蕭深的說話聲。
瓊琚沒來得及聽,就開始忙著沏茶倒水,等到她這邊茶也沏好了,水也倒好了,正準備擺到托盤上,送進東間的時候,東間的簾子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瓊琚端起托盤的動作就停了下,目光看向東間門口時,恰與牽著馮昭出來的蕭深,目光撞到了一下。
“我帶郡主去院子裏走走。”
沒因沒果,蕭深像是知道瓊琚能聽懂似的,與她目光撞上的那一刻,就開口說道。
瓊琚反應過來,再點頭時,蕭深牽著馮昭,早就走沒影了,獨留屋門口那道布簾子忽閃忽閃的證明關剛才他真的來過。
這處新宅的後院,是處寬敞的平地,由碾子壓得平平的,沒有一點沆窪。
蕭深牽著馮昭的手直奔院子西北角的幾棵枝繁葉茂的樹走去。
開始,馮昭還以為他要帶她過去避蔭,可等到近了,她才發現,那枝繁茂密的幾棵大樹上麵,棵棵都結滿了果子。
站在樹下,仰頭向上望去,不由的問道:“這都是什麼果子啊?能吃嗎?”
蕭深偏頭與馮昭的目光撞在一起,促狹笑道:“摘下來就知道了。”
話落,他鬆開馮昭的手,兩步躥到大樹前,兩隻手像靈猴一樣快速的攀附到果樹的主幹,然後雙腳並攏,夾住樹的主幹,像壁虎一般,整個人貼到樹幹上,然後兩隻腳用力,上半身向上用力,帶動著身體也跟著向上躥去。
馮昭站在樹下看著他動作靈敏的攀爬,開始還能勾著嘴角當作局外人來看,可看著看著,就發現蕭深竟然開始從主幹往枝椏上用勁了。
任何一種樹的主幹都要比枝椏粗,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頗有些重量,真要是壓彎了樹幹,從上麵掉下來,摔壞了……
馮昭越想,越覺得可怕,站在樹下,就有些不淡定了,仰著頭,左右手呈半圓狀將嘴巴圈起,一臉緊張的衝著樹上的蕭深喊道:“你快下來吧,太危險了。”
“沒事兒。”
蕭深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兩隻手扶著樹枝的幹,向下看著仰頭的馮昭,不期然看到她臉上凝起的緊張,心裏竟抑製不住的雀躍。
她……在擔心他。
這樣的認知,真有點讓他高興的找不到北。
可他還在樹上,就算真找不到北,也得落到地麵上,才能更安全。
那為了盡快回到地麵,蕭深充分的發揮自己的特長,快且準的掰斷一棵樹枝,用著粗的那一邊,朝著看中的果子,一個個打去。
他在上邊打,馮昭在下邊仰著頭,又沒什麼準備,自然就被牽連了。
那幾個從樹上掉下下來,青色的,還不知道有沒有成熟的果子,劈裏啪啦的朝著馮昭的頭上,臉上砸來。
馮昭嚇得“哇哇”大叫,跳著腳向後跑開。
居高處的蕭深瞧著她孩子般的舉動,不由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馮昭剛逃離險地,後驚還沒過去,就聽到罪魁禍首沒心沒肺的大笑,慍意從生,跺著腳,掐著腰,仰著頭,衝著樹上的人喊道:“你要謀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