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潛移默化中,誰也沒覺得這樣不對。
當然,作為當事人的蕭深,心裏除了欣喜,並不會道破,反而還很配合的說道:“是這邊天氣的緣故,等過會兒,也就幹了。”
聽他渾不在意的語氣,馮昭有些蹙眉。
她是從小跟太皇太後生活慣的人,常聽太皇太後身邊的宮女說,這頭發若不絞幹就睡了,很容易讓濕氣入體,上了年紀,就容易得偏頭痛的病。
所以,每次她洗頭,身邊的人都會給她絞得八、九成幹,又哄著她等到全幹的時候,才讓她睡覺。
雖說這會兒是大白天,蕭深也不可能躲回去睡覺,但那頭發一瞧,就沒有八、九成幹,估計,六、七成都不見得,就算是不睡覺,那濕氣也是一層層的往頭裏鑽,難道還有好處?
馮昭有意讓瓊琚再把他的頭發打撒了,重新絞一遍。
蕭深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連忙上前拉了她的手,笑著往餐桌前,“來看看,墨姑一大早就吩咐廚房做出來的,既有以往洛城你愛吃的口味,也有一、兩樣這邊的特色,對了,我聽說,還有之前淮陽侯府進京時,帶的那道特屬於淮陽的點心,你應該也吃過的。”
馮昭一下子就想起了淮陽侯府那場宴請後,謝楠特意讓人給她送去的點心,當然,為了方便她想吃就能吃到,淮陽侯府還把做點心的婆子給她送去了,教了武國公府的婆子學。
她這邊一分神,蕭深不僅給她拉到了餐桌邊坐下,還主動揭開了食盒的蓋子,也不讓瓊琚伸手,自己一樣樣的往出擺,又給馮昭遞筷子,殷勤的不行。
馮昭瞧著他為自己張羅的模樣,不知不覺的,彎了嘴角。
自然而然,剛才的話題,就岔了過去。
等兩人用了早膳,蕭深就提出要去見淮陽侯。
本就是商量好的,馮昭讓瓊琚給他備了些禮物,這才看著他出了門。
送了蕭深出去,墨姑就來馮昭麵前回話,“外院的事兒,儀賓說,有胡九操持了。”
馮昭並無異議,點了點頭,墨姑就知道這是兩人商定的,她便打算以後和胡九好好相處。
馮昭又問起了采蒿和采顰,“吳九幀過沒過去看看?”
一副怕被怠慢的模樣。
墨姑想著小丫頭們偷聽來吳九幀從采蒿、采顰那裏出去的嘟囔,不由就笑了,“過去了,昨天就過去了,說是沒大礙了,再等幾天,就能過來伺候了。”
想了想,墨姑也沒瞞著馮昭,把吳九幀背地裏的埋怨,當笑話講了出來,“吳大夫說,來的時候,明明說好了隻給郡主一個人瞧病,可現在到輪落成遊方大夫了。”
“遊方大夫是什麼?”
瓊琚問出了馮昭心裏的疑惑。
墨姑就“哎呀”一聲,誇張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失笑道:“瞧我,到是忘了跟主子說,這民間百姓啊,通常病了,痛了,很少到醫館裏抓藥,都是尋了那遊方的大夫,赤腳的鈴醫拿一副藥,喝了了事。”
這麼一說,馮昭和瓊琚就聽懂了,“就是那種四處行醫的人唄。”
瓊琚把理解的說給馮昭聽。
馮昭就看見墨姑點了頭,“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