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回來與她相商的,昨天沒找到機會說,這會兒,她問起,蕭深也就不瞞著了。
隻是,開口前,他到沒忘給馮昭夾筷子小米糕,讓她嚐嚐,“我剛才吃了一口,甜軟適中,你嚐嚐看。”
要說,墨姑辦事得力還表現在尋來的廚子上,難為她在離洛城這麼遠的地方,還能找到做菜比較偏向洛城口味的廚子。
當然,這裏麵有沒有淮陽府出力,蕭深不去考慮,左不過,淮陽侯照顧馮昭,也是太後有明旨交待的,照顧好了,是他們的本分,照顧不好,才是責任呢。
經過昨天淮陽侯自以為好意的那一勸,到底把蕭深心裏的抵觸給勸起來了。
若不是淮陽侯一味的慫恿,他大抵還是樂意和淮陽侯親親熱熱的相交,但敢當著他的麵,算計馮昭,別說是淮陽侯,就是太後娘娘,他都要辯上一辯。
馮昭哪曉得他心裏把淮陽侯記上了,隻當他不想在用早膳的時候說別的事兒,便沒放在心上,瞧著那塊放在碟子裏的米糕,白白嫩嫩的,便起興趣的夾了一點送進嘴裏。
味道還真如蕭深所說,甜軟適中,哪樣都不過。
蕭深一直盯著她咀嚼的動作,見她吃得好,便揚聲對瓊琚說道:“回頭,拿五兩銀子賞這做米糕的師傅。”
“是。”
瓊琚忍笑應是,暗道,府裏的廚子這會兒主子還認不全呢,卻能記得使力的做好吃食就以討得主子的賞。
誰讓蕭深從入府的第一頓晚膳開始,就頓頓有打賞呢。
不過,當著馮昭的麵,卻是第一次的。
可瓊琚和蕭深都默契的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嘴,而馮昭更是習慣了打賞下人,因此,根本沒在這個問題上留心。
等她將米糕咽下,又聽蕭深說道:“淮陽侯說,朝中大臣都在稱頌你將封地的稅銀上絞國庫的事兒。”
他嘴上一邊說著,目光一邊鎖著馮昭的麵頰,準備的捕捉到她在聽到這個消息的錯愕。
顯然,她是不知情的。
但蕭深並沒因此就再繼續多嘴,反而給了空間讓她思考。
隻是,馮昭並沒有耗時多久,甚至,隻在最初反應了錯愕之後,很快就回了神,波瀾不驚的說道:“估計是姨母的意思。”
淮陽侯也是這麼說的,可蕭深卻皺眉道:“太後娘娘說收回就收回,都不跟你解釋解釋嗎?”
“解釋什麼?”
馮昭揚著眸,一臉奇怪的看著蕭深。
蕭深被她這樣理所當然的目光看得語噎,好像她根本就沒聽懂他言語中的不服氣。
可這種事兒真細究起來,怕是誰也沒膽子去找太後娘娘討回利息吧?
他就有些低落。
麵色也顯得不太好看。
馮昭瞧著,就有些惻隱,放下了筷子輕聲說道:“以我對太後娘娘的了解,她這麼做,一定是事出有因的,如若我沒料錯……”
話至此,聲一頓。
因著剛從蕭深口中聽到這個消息,她還沒有細想,這會兒,眸光一亮,她像是明白了太後娘娘的用意,唇瓣翕合,緩緩吐出四個字來,“此消彼長……”
見蕭深沒反應過來的樣子,馮昭又轉動明眸,篤定說道:“如果我沒猜錯,太後娘娘一定以此為由,與那些大臣們周旋,為你討來了一份頗為重要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