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有著明顯的落荒而逃。
本該手足無措遍尋詞句想要為剛才行為買單的蕭深,這會兒竟難掩嘴角泛濫成災的笑意,看著那個迅速逃回床上,把自己裹進被子裏的“小白兔”,再次升起了躍躍欲試。
可理智還是按捺住了他。
沒有再喚人進來伺候,蕭深自己去了耳房沐浴。
躲到床上的馮昭,直到聽到耳房有嘩嘩的水聲傳來,才敢從被子把頭探出來,連著呼吸好幾口,才算將燃燒起來的熱浪壓下去。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控製不住一顆撲騰撲騰亂跳的心。
她忍不住閉起眼睛,視圖讓自己快些平靜下來,可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的,又變成了剛才兩人近在咫尺的呼吸,還有嘴唇上無法磨滅的觸感。
“哎呀……”
她忍不住咬著牙齒低叫了一聲。
好像這樣就能揮走腦子裏不聽使喚糾纏不休的畫麵似的。
可顯然是沒有效果的。
她大腦裏更是無意識的做出比較,好像一輩子經曆過的事兒,與這輩子比較起來,竟是天壤地別。
她又不真的十幾歲的小姑娘,沒經曆過男女間的那種事兒。
其實,蕭深對她做的,細論起來,也算不得男女間的什麼事兒。
不過是親了她一下。
上輩子劉憲別說是親她了,就是摸都摸過,她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害羞,怕麵對,想逃。
為什麼這輩子麵對蕭深,就這般不同呢?
一種從未體會過的微妙感覺,讓她根本就理不清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她忍不住自我催眠的去想,“馮昭,你怎麼忘了,你們現在就隻是合作的關係,擺在眼前的問題還沒有解開,你還要想怎麼去見樊王,你還要想怎麼讓樊王相信你,怎麼判斷出樊王的腦子問題是真的,還是裝的,姨母那裏,更是有一大堆的問題在等著解決,虎視眈眈的太皇太後和平順王隨時都有可能再策劃一場無力回天的陰謀,你與其把精力浪費在這些有的沒的上,還不如盡快把事情辦好,讓太皇太後和平順王沒有翻盤的資本,將她們徹底打壓下去。”
帶著這樣的自我催眠,馮昭重又閉緊了眼睛,一遍遍的催著自己快點入睡,養足精神。
大抵是起了效果的,等到蕭深沐浴回來,走近床邊的時候,已然看見馮昭呼吸均勻,睡得臉蛋紅撲撲的。
像,熟透的蘋果。
很誘人。
他心隨意動的彎下身去,帶著水氣的唇,想也沒想的印到了她的臉蛋上。
輕輕的。
淺淺的。
怕驚動了她。
即便這樣,馮昭還是露出被打擾的不滿,無意識的嘟著嘴,轉了頭,朝著床裏睡去。
模樣嬌憨。
蕭深看得忍俊不禁,目光落在床上隻展開一床的被子的上,忽然就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他先是回身吹滅了屋裏的燭火,隻留了床側一盞,然後放下床幔,從床尾踏過去,掀開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
起初,他隻是老實的提著被角,躺在那兒,一動不敢動。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仿佛覺得身上的溫度已經同被子的溫度一樣了,便小幅度的,試探的朝著馮昭的方向移了一些。
一些些。
很微小的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