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狠話又不是第一次放,馮昭咬著唇繼續樂著,像是知道蕭深也就痛快痛快嘴,並不能真的把她怎麼樣似的。
蕭深看得就愈加鬱悶。
忍著身體的叫囂,盯著被子下顫動的身影,心裏一遍遍的默念著,再忍忍,再忍忍。
可隻有男人才知道這種忍讓是何等滋味。
尤其床榻上滿是馮昭獨特的體香,氣味撲鼻,蕭深覺得自已自作自受的後果,就是怕還沒等到馮昭及笄,他就穀欠火焚身而亡了。
不能再在這床上呆下去了。
蕭深猛的一下從床上跳了下去,揚著衝著外麵喊道:“送冷水進來。”
幾乎是話音方落,人就進了耳房。
縮在被子裏的馮昭,這會兒再也忍不住的嗬笑出聲,看著通向耳房的那道門,眉眼俱都浸染了謔笑。
瓊琚這會兒還沒回來,采蒿也被她拉走了,蕭深這一喊,到是隻有守在外麵的采顰聽見了,來不及去想蕭深近幾日為什麼用冷水的時候比熱水多,隻怕送的晚了,耽誤了主子用水,忙叫了小丫頭吩咐她去喊人送水。
冷水不比熱水,提了就來,不一會兒,幾個仆婦就提了滿滿一桶的水。
蕭深沐浴的慣例,身邊不用人伺候,送水的仆婦陸陸續續出了水榭,采顰又支走了小丫頭,隻自已守在耳房和正房中間的窗下,方便隨時聽裏麵的傳喚。
蕭深在水裏足足泡了兩刻鍾,才勉強將身體裏的穀欠望壓下去,拿了幹帕子將身體擦幹淨,穿的幹衣裳從耳房裏回了臥室。
瓊琚已經被馮昭喚進了內室,伺候她換了衣裳,這會兒正服侍著她重新梳髻,聽到耳房那邊的動靜,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將最後一縷頭發壓進髻尾,拿了枝瑪瑙做的石榴釵壓在了馮昭的鬢角,低聲說道:“郡主戴這個顏色特別好看。”
馮昭膚白,瑪瑙的紅更將她的膚色映襯的光滑細膩,馮昭看得歡喜,不由就回頭衝著還在擦頭發的蕭深問道:“我這樣,好看嗎?”
蕭深擦頭發的手一頓,眼睛落在馮昭身上的時候,被她歪著臉看過來的樣子晃了下神。
恍惚間,他竟有種女為悅已者容的情緒。
像是被蠱惑,想也沒想的脫口道:“好看。”
而且還是該死的好看。
馮昭嘴角彎出了酒窩,很滿意的樣子,扭回頭,對著瓊琚說道:“我也覺得這樣梳挺不錯的。”
瓊琚這幾日漸漸品出點別的味道來,眼裏存了笑,心裏卻怕馮昭抹不開,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附和道:“郡主膚色亮,用什麼首飾都會好看,不過,瑪瑙的顏色更能襯出郡主的膚色來。”
果然,馮昭對著鏡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扶著妝奩的邊緣站了起來,回身挑眉看著還有些傻愣的蕭深,笑道:“瓊琚沏了兩壺新茶,你要不要一起嚐嚐。”
“好啊。”
蕭深根本就沒有異議。
這會兒,別說馮昭邀他喝茶,就是喝毒藥,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皮。
馮昭見此,嘴角的笑意就更濃了。
而蕭深看著她嘴角越來越彎的酒窩,心情也好到不行,隨手把擦頭的帕子甩到一邊,不用人幫忙,兩隻手三兩下就把半濕半幹的頭發打結成髻,梳在發頂,又躬下了身,朝著馮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