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侯府,姬從山剛從侯爺那兒出來,就碰到一個臉熟的小廝向他跑來,笑道:“姬先生,有人送了封信給您。”

小廝說著,就從袖口裏把信拿了出來。

姬從山看著那個信封微微閃了下眸,卻故作疑惑的接過來,道:“送信的人說沒說什麼事兒?”

小廝搖頭,“沒說,可能是哪家遇事,想請先生幫幫忙吧。”

姬從山在淮陽侯的幕僚裏,算得上是足智多謀的,而且,他這個人脾氣好,還樂意幫助人,若是認識的,遇到難事,他既仗義疏財,又能出謀劃策,即便是不認識的,由朋友介紹,請他幫忙,他也不會太過推托,讓人為難。

一來二去,到有一些人慕他的句,想結交他。

而這些事兒,淮陽侯都是知道的,更是認為,姬從山這麼做,實際上是給淮陽侯府做名聲,帶來的好處,也都是淮陽侯府的,而受累的,就是他一人。

所以,平時對姬從山極為禮遇,有什麼大事小情,都願意跟他商量商量。

比如,現在蕭深練水兵的事兒。

姬從山拿了把銅板甩給那小廝,道了謝,“去吧,空了的時候,拿去喝點小酒。”

小廝就知道會有這好事,頓時就樂跳腳了,“先生放心,一定不會誤了差事的。”

姬從山笑笑沒有說話,等著小廝跑遠了,自已才將信收了起來,不緊不慢的朝著自已住的屋子走去。

淮陽侯待幕僚很大方,像一些有了家室的,都會在城內安置了院子,而像姬從山這樣沒有家室的,就孤身一人的,就留在了侯府裏居住。

獨辟的院子,不算大,卻也很有自已的空間。

等到把門關上,姬從山又小心的朝院子裏瞧了一會兒,見沒人進來,四下也是靜悄悄的,這才利索的把書信打開,快速的瀏覽了一遍上麵的內容,隨後,又把信紙折了幾折,轉身拿了火折子,火盆出來,把信紙,連帶著信封都一並燒了。

直到紙灰燃盡,他才把火盆重又塞回床底,慢慢悠悠的站起來,走到圓桌旁,自已給自已倒杯茶,邊飲,邊想著信上的內容。

“三日,三日即回。”

他默默的嘟念著,心裏想的卻是,看來,蕭深的確是帶兵出去練鳧水了,樊王府那邊始終沒有生人流漣的身影,看來,康寧郡主和蕭深對樊王並不關注。

是時候該給宮裏送消息了。

姬從山蹙著眉,把茶盞放了下去,扭身,朝著屋裏唯一的一張長案走去。

長案上筆墨紙硯俱全,他也不坐,一手撩了袖子,一手拿筆蘸墨,刷刷幾下,就把要說說的話寫完了。

等到墨汁幹了,他小心的將紙圈了起來,又仔細察看了桌麵上空白的那張紙上有沒有印下的痕跡,確認無誤後,才放心的出了屋子。

這一天的天黑,墨姑忽然收到了一張紙條。

她像往常那般,每天晚上都要去郡主的屋裏說說話,回回事,再問問郡主有沒有什麼安排。

瓊琚、采蒿、采顰照舊忙碌在郡主的屋子裏,看到她進來,紛紛笑著和她打招呼,還主動為她沏茶。

墨姑給馮昭見過禮,就笑著打趣她們,“莫不是這淮陽的水養人,我瞧著,你們幾個,這小臉蛋,個個嫩的跟水掐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