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隻覺得許多事都迫在眉睫,而她,急需要一個幫她出主意的人。
勉強壓下煩躁感,她假借累了,對沁兒說道:“我要睡一會兒,你要是沒趣,就出去找小姐妹們玩吧。”
話落,還不忘替沁兒感慨一句,“若是蕭大人真的三天之後就回來,那你跟你的小姐妹們,在一起相聚的日子,也就隻剩下這幾天了。”
“我在這府裏,根本也沒什麼姐妹。”
說起這件事兒,沁兒就有些低落,垂著頭,喪氣的樣子,“原來在一起做事的,怕是都不記得我的名字。”
還真是挺淒涼的呢。
方欣聽得心疼,拉過她的手便道:“那正好,我還怕你離開的時候舍不得呢。”
淮陽侯府,姬從山剛從侯爺那兒出來,就碰到一個臉熟的小廝向他跑來,笑道:“姬先生,有人送了封信給您。”
小廝說著,就從袖口裏把信拿了出來。
姬從山看著那個信封微微閃了下眸,卻故作疑惑的接過來,道:“送信的人說沒說什麼事兒?”
小廝搖頭,“沒說,可能是哪家遇事,想請先生幫幫忙吧。”
姬從山在淮陽侯的幕僚裏,算得上是足智多謀的,而且,他這個人脾氣好,還樂意幫助人,若是認識的,遇到難事,他既仗義疏財,又能出謀劃策,即便是不認識的,由朋友介紹,請他幫忙,他也不會太過推托,讓人為難。
一來二去,到有一些人慕他的句,想結交他。
而這些事兒,淮陽侯都是知道的,更是認為,姬從山這麼做,實際上是給淮陽侯府做名聲,帶來的好處,也都是淮陽侯府的,而受累的,就是他一人。
所以,平時對姬從山極為禮遇,有什麼大事小情,都願意跟他商量商量。
比如,現在蕭深練水兵的事兒。
姬從山拿了把銅板甩給那小廝,道了謝,“去吧,空了的時候,拿去喝點小酒。”
小廝就知道會有這好事,頓時就樂跳腳了,“先生放心,一定不會誤了差事的。”
姬從山笑笑沒有說話,等著小廝跑遠了,自已才將信收了起來,不緊不慢的朝著自已住的屋子走去。
淮陽侯待幕僚很大方,像一些有了家室的,都會在城內安置了院子,而像姬從山這樣沒有家室的,就孤身一人的,就留在了侯府裏居住。
獨辟的院子,不算大,卻也很有自已的空間。
等到把門關上,姬從山又小心的朝院子裏瞧了一會兒,見沒人進來,四下也是靜悄悄的,這才利索的把書信打開,快速的瀏覽了一遍上麵的內容,隨後,又把信紙折了幾折,轉身拿了火折子,火盆出來,把信紙,連帶著信封都一並燒了。
直到紙灰燃盡,他才把火盆重又塞回床底,慢慢悠悠的站起來,走到圓桌旁,自已給自已倒杯茶,邊飲,邊想著信上的內容。
“三日,三日即回。”
他默默的嘟念著,心裏想的卻是,看來,蕭深的確是帶兵出去練鳧水了,樊王府那邊始終沒有生人流漣的身影,看來,康寧郡主和蕭深對樊王並不關注。
是時候該給宮裏送消息了。
姬從山蹙著眉,把茶盞放了下去,扭身,朝著屋裏唯一的一張長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