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也用不著兩個人一起去吧?
采蒿還不明白,胳膊卻被瓊琚托了起來。
馮昭衝著瓊琚了然的笑了下,“去吧,別急著回來,說清楚了再回來。”
瓊琚煞有介事的應了聲“是”,又歉意的對憐兒說了句,“你且先陪郡主說著話,我們去去就回。”
憐兒心裏別提多感激這會兒瓊琚的“忘記”,不好表露太多情緒,盡量笑得婉轉,“沒事,正好我和郡主說說話。”
等到瓊琚和采蒿兩人出去,這屋裏就隻剩下了馮昭和憐兒。
馮昭始終麵帶淺笑的看著憐兒,不急不緩的模樣。
憐兒卻是沒有充足的時間的,咬著唇,孤注一擲般的“撲通”一聲,就跪到了馮昭麵前,壓著嗓音,急切道:“郡主救命。”
馮昭並不似憐兒的急切,麵上巍然不動的樣子,眸子裏有淺淺的疑惑,詫異問道:“這是怎麼了?”
並不提讓她起來的話。
憐兒還當馮昭不相信她,或者,不準備插手她的事兒,聲音愈加懇切起來,“姑姑離宮前,曾與奴婢說,若是以後遇到生死憂關的事,可向她求救,可姑姑現在在郡主身邊當差,這趟又沒跟郡主回來,奴婢實在等不得了,還請郡主看在奴婢與姑姑的情分上,施以援手。”
墨姑怎麼對憐兒說的,馮昭無意過問,但對憐兒這番話,她隻是表露奇怪,“你這話說得奇怪,什麼叫等不得,又哪來的生死憂關?莫不是太皇太後身子有什麼不適?”
宮裏雖說有到了年歲的宮女放了宮自主婚配的規矩,可若是主子身邊得臉的下人,是不會輕易放出去的,畢竟,這樣的人沒少為主子辦差,裏麵也包括一些見不得人的差事,一但落到對手,或是想要對她不利的人手裏,那豈不是把現成的把柄送到人家手上?
所以,這主子身邊才有了死仆,忠仆。
當然,也有年紀輕輕,就給主子做陪葬的。
憐兒既不到放出宮的年紀,這會兒又說著這麼一番生死憂關的話,馮昭自然而然把事情引到了太皇太後的身體上,任誰聽了去,都無可厚非。
可真若是這樣,憐兒也隻能自認倒黴,留個忠仆的名聲。
她臉色發白的搖了搖頭,生怕馮昭會不管她,“郡主,奴婢知道您對太後太後感情很深,奴婢在壽康宮這麼些年,郡主也該知道奴婢的脾氣,不是無事生非的人,若非到了無路可走,斷然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的。”
馮昭聽了蹙眉,“可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太皇太後的事兒,惹她老人家震怒了?”
一副若是如此,她也不會幫忙的模樣,到顯得她心裏多在意太皇太後似的。
憐兒隱約從這句話裏聽到了一點點鬆動,生怕錯失,忙搖頭道:“沒有,奴婢怎麼敢做惹怒太皇太後的事。”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昭的語氣多了些不耐煩。
憐兒不敢遲疑,“是奴婢一不小心聽到太皇太後和平順王說的一些話,當時,奴婢太過震驚,不小心打翻了手上的托盤,茶杯摔在了地上,平順王當時就要處置了奴婢,太皇太後卻保下了奴婢,可奴婢心裏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