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來說,這些都是次要的,陶陽更關注於馮昭在宮裏的動向,不由說道:“我姑母應該會護著阿昭的。”

馮思遠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話隻說了一半,一時,失笑道:“就算沒有太後娘娘,阿昭也不會有事。”

他想說的是,馮昭根本就沒進宮,在宮外,就被蕭深給替換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全,陶陽聽著就不滿起來,“你們家不會還以以此時此刻,太皇太後待阿昭,還是一片赤誠,生死關頭,會為保護她,不顧一切吧。”

這話,顯然是惱了馮思遠這般無關緊要的態度。

馮思遠無語的看著陶陽,很想問他,“難道,就你一個人是馮昭的哥哥?論起親近來,他還是堂哥,跟馮昭一個姓的堂哥,好不好?真若有事兒,他這個堂哥首當其衝,怎麼也不會給手無寸鐵的表哥爭搶功勞的機會的。”

心底重重一哼,“看在大家都是關心阿昭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將變化不斷的心思壓下,馮思遠很是輕描淡寫的端過茶碗,一邊拿著茶碗蓋撥弄著茶湯裏飄著的茶葉沫子,一邊閑散無事的說道:“宮裏那個是假的,真的被蕭深藏起來了。”

“什麼?”

陶陽以為自已耳朵出問題了,“蕭深從哪兒弄來的人,宮裏的情形,那人熟嗎,露餡了怎麼辦?”

顯然是不信任蕭深找來的人的。

這一點,與陶陽不同的是,馮思遠竟沒懷疑過蕭深。

他奇怪的是,蕭深怎麼會忽然出現在洛城。

原本,他以為蕭深是知道了康寧來了洛城,所以才追著康寧的腳步來到洛城的,隻是一時不好暴露行蹤,所以才隱在暗處,沒同他們聯係,到了非出現不可的時候,迫於無奈,才讓身邊的人給他們府裏遞消息的。

但眼下,看著陶陽的反應,他發現,事情好像有了不同的一麵。

他不由眯起了眼睛,緩緩將茶碗放回到桌麵,若有所思的問道:“蕭深來洛城多久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

陶陽皺著眉,語帶微惱,“他來,自有他來的事要做,現下,你我要關心的,不該是阿昭的處境嗎?”

馮思遠品著,這意思不會是說,蕭深這家夥來洛城,已經有些時日了吧?

那他之前與國公府不聯係,一定是受了誰的指示。

而這個能調動蕭深,還能指示他做事的,滿朝上下,隻怕唯有垂在幕簾後的太後娘娘了吧。

馮思遠努力壓下自已的心驚,在他們父子不知道的情況下,太皇太後還隱著這麼一步棋,說實話,對他們要做的事兒,到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但太皇太後如此手段,如此心計,以後……

不待馮思遠再去想以後,陶陽再度開口打斷了他,“你們府裏,不會沒想過吧?”

語氣裏的不滿顯然比之前還要濃重一些,若是馮思遠這會兒點頭,估計陶陽甩袖子攆人的事也是做的出來的。

馮思遠撇了撇嘴,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抬眼撩了撩他,“連太後娘娘對蕭深都如此放心,阿昭的事兒,你以為,他會顧慮不周?”

陶陽:“……”

一句話堵得他啞口無言。

實在是馮思遠有句話說得太對了,他姑母對蕭深的評價,的確挺高的,每次提起蕭深,都有種康寧嫁對人的欣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