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陽也以為以馮思遠的脾氣,受了自己這樣的眼神,一定會扛不住爭辯幾句,到時候,他也不見得要反駁他,隻是在他說得不對的時候,適當性的補救就好了。
兩人既然都沒把話題岔開,而馮思遠輕易又不登國公府的大門,顯然,這會兒來,一定是有事的。
陶陽先是把屋裏伺候的路兒,並著另一個小廝,打發了出去,隨後,問起馮思遠麼忽然過來了,馮思遠就把馮昭被太皇太後留在宮裏的事兒說了。
陶陽還真不知道太皇太後竟然把馮昭扣在了宮裏,一時眉毛都豎了起來,眼神犀利的說道:“她想幹什麼?”
“我跟我爹都覺得,他打阿昭的主意,估計是想為平順王保留一道最保險的護身符。”
陶陽聽了,嗤笑一聲,“她還真當咱們都是軟柿子,她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呢。”
語氣裏的不屑,仿佛堆積了不少時日,終於找到突破的口,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話說完,他又記得,馮思遠和太皇太後可是直係的親屬。
不過,直係親屬還能怎麼的。她向來以博取同情為手段,這些年不知道騙了多少人的唏噓。
不過,眼下來說,這些都是次要的,陶陽更關注於馮昭在宮裏的動向,不由說道:“我姑母應該會護著阿昭的。”
馮思遠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話隻說了一半,一時,失笑道:“就算沒有太後娘娘,阿昭也不會有事。”
他想說的是,馮昭根本就沒進宮,在宮外,就被蕭深給替換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全,陶陽聽著就不滿起來,“你們家不會還以以此時此刻,太皇太後待阿昭,還是一片赤誠,生死關頭,會為保護她,不顧一切吧。”
這話,顯然是惱了馮思遠這般無關緊要的態度。
馮思遠無語的看著陶陽,很想問他,“難道,就你一個人是馮昭的哥哥?論起親近來,他還是堂哥,跟馮昭一個姓的堂哥,好不好?真若有事兒,他這個堂哥首當其衝,怎麼也不會給手無寸鐵的表哥爭搶功勞的機會的。”
心底重重一哼,“看在大家都是關心阿昭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將變化不斷的心思壓下,馮思遠很是輕描淡寫的端過茶碗,一邊拿著茶碗蓋撥弄著茶湯裏飄著的茶葉沫子,一邊閑散無事的說道:“宮裏那個是假的,真的被蕭深藏起來了。”
“什麼?”
陶陽以為自已耳朵出問題了,“蕭深從哪兒弄來的人,宮裏的情形,那人熟嗎,露餡了怎麼辦?”
顯然是不信任蕭深找來的人的。
這一點,與陶陽不同的是,馮思遠竟沒懷疑過蕭深。
他奇怪的是,蕭深怎麼會忽然出現在洛城。
原本,他以為蕭深是知道了康寧來了洛城,所以才追著康寧的腳步來到洛城的,隻是一時不好暴露行蹤,所以才隱在暗處,沒同他們聯係,到了非出現不可的時候,迫於無奈,才讓身邊的人給他們府裏遞消息的。
但眼下,看著陶陽的反應,他發現,事情好像有了不同的一麵。
他不由眯起了眼睛,緩緩將茶碗放回到桌麵,若有所思的問道:“蕭深來洛城多久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